箫清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水里,一下就将湿淋淋的叶汐抱了起来。
叶汐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忙伸出两手拼命捂住男人的眼睛,羞恼道:“闭上眼睛,不许看。”
箫清扯了扯嘴角,他又不是没看过。
但还是乖乖地任她捂着眼睛,凭着感觉走到外屋,找到软塌,自己坐了下来,并将叶汐抱坐在大腿上。
随后伸出手四周摸了摸,扯过一条毯子将怀里人裹住,笑道:“好了,手可以拿开了。”
叶汐低头查看了下,确保自己被裹全实了,这才将双手拿了下来。
接着狠狠掐了下这人搂着她的手臂,恨声道:“夫君你怎么这么坏,你坏透了。”
箫清真坏笑了下,女人掐人的力道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差不多,再配上那娇滴滴的声音,不是撒娇是什么。
看来这人不生他气了,他松了口气,温声道:“我这不是应你的要求,来帮你穿衣裳嚒。”
说着,隔着毯子在女人身上摸索,并貼耳道:“不过得先把你身上的水给擦干了。”
说着,那手就隔着毯子在她身上游走。
叶汐被那隔着毯子的手上动作弄得直痒痒,鸡皮疙瘩都争相冒出来了。
感觉又痒又麻的,那滋味真是难以形容。
但这男人似乎正在享受似的,手上速度越来越慢,挠得她都要忍不住叫起来了。
叶汐感觉受不了了,忙按住男人的手,娇声道:“夫君,好肉麻,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从男人腿上下来。
箫清没有阻止,因为他的身体又没了“复苏”的迹象,方才的好兴致也败兴而归了。
叶汐忙不迭地跑到后屋,三两下将衣裳穿好。
待穿好后,才松了口气。
这才想起自己理应还在生气呢,但被箫清这么一打叉,那气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怎么也鼓不起来了。
但她不想就这么便宜放过他,于是只得假装生气。
箫清见叶汐面无表情地从里屋出来,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躺上床,盖上被子,面朝里睡觉。
心想:难不成她还没消气?
于是他走到床边,小声问道:“我来陪夫人同睡?”
见叶汐没反应,他忙脱下衣裳,掀开被子躺进去,从后面将人抱住。
凑耳道:“夫人可睡了?”
叶汐没好气道:“睡了。”
箫清轻笑:“既然睡了,那是谁在说话?”
叶汐道:“鬼在说话。”
箫清道:“敢问鬼兄,我该如何做才能让我夫人不生我气?”
叶汐猛地转过身,坐起来,鼓着两腮道:“要让她消气,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箫清也跟着坐了起来,扯了扯嘴角道:“何谓诚意?”
叶汐斜眼看了下他,道:“桌上的茶杯看到了没?”
箫清回头瞧了眼,点点头:“如何?”
叶汐哼了声道:“夫君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如今我罚你跪在那杯盖上一盏茶的时辰。
若能保持杯盖不破,那我就原谅你。”
箫清心道:此法妙是妙,但明显小瞧了他?
面上却委屈道:“夫人都不心疼我的吗,竟如此为难于我?”
叶汐虽知道以箫清的武功,这根本难不倒他,但她还是想让自己出口气。
于是,她哼声道:“就要为难你,好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下次再犯。”
叶汐双手抱胸,看着男人道:“夫君还不快去执行。”
箫清闻言,只得无奈地下床来,走到桌边,拿起一个杯盖掂在手里,还不及他手掌的一半大,且还是陶瓷的。
若换了别人,那铁定让它“尸骨无存”。
于是他托着这个杯盖,仿似托着个救命药似的,来到床边,看了眼叶汐。
随后爬上床,虚虚屈起双腿,将杯盖放在膝盖下面,慢慢放低身体。
叶汐看着他动作,一颗心都要吊起来了,怕那杯盖立马来个粉身碎骨。
但只见那人双膝堪堪停在杯盖上方,随即慢慢压在杯盖上,停住了,杯盖完好无损。
叶汐只管瞪大眼睛盯着那杯盖看。
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地流失,眼前的杯盖却始终纹丝不动。
箫清看着女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翘着臀,双眼圆睁,就跟只撒娇的小狗似的,他无声地笑了笑。
忽然出声道:“夫人,我好累,能休息了吗?”
叶汐听到头顶的娇嗔,是吧?这种委屈吧吧的讨饶语气,就是娇嗔吧?
听到这男人如个孩子般跟她讨饶,她立马心软了,忙道:“好了好了,夫君快下来歇息吧。”
说着忙伸手将人搀扶着坐下来道:“夫君你很棒哦,杯盖完好无损,过关了。
但是,日后若再犯,我可不会轻饶。”
箫清忙摇头道:“不会,日后定不再犯。”
叶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架势,道:“夫君辛苦了,快休息吧。”
说完,自己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她真是累坏了,快睡。
箫清看了眼她,将杯盖拿去放在桌上,然后回到床上,将女人一把搂在怀里,跟着闭上了眼睛。
月色如纱,透过窗棂飘了进来,温柔地抚、摸着屋里的一切,温馨又安然。
次日清晨,叶汐如往常般“训练”完,再同箫清吃过甜蜜的早膳,就被后者拉出了门。
待她站在南风馆里,看着满眼的大长腿在那晃荡时,她还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老公居然带她来找男人耍?
明晃晃地将“绿帽子”送到她的面前表示道:来,你给我戴上。
阿呸呸呸,她才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叶汐看着身边神色坦然的男人,犹豫道:
“夫君,你带我来这,是要找墨玉陪我玩?”
箫清听了这话,立马黑脸:“你想找墨玉?”
叶汐眨眨眼,道:“可以吗?这里我只认识他。”
男人脸硬如铁,咬牙道:“想得美,我今日就让那墨玉滚出湘城。”
“唉,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夫君别砸了人家饭碗。
若因为我一句玩笑,让人家流落街头,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男人哼了声,不语。
心里却道:还帮着他说好话?此人不能留,回头就让太子将人弄走。
没错,他们是来见太子殿下的。
此风月场所最容易遮掩行踪,至于为何不到宜春院呢?
那是因为,这是宁玉选定的地方。
此刻,慕睿正在宁玉的面前犯难,不知该摆黑脸还是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