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睿同皇帝提出,要再次下湘城时,皇帝皱眉问道:“为何这么快就要再去湘城?”
随即想到什么,有些着急道:“莫非是箫清的伤情加重了?”
不怪他多想,因为箫依心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女人。
她自小泡药罐,这才养的一身“风、流之姿,袅娜之态”,
时不时地捧心如西子状,惹得他总是疼惜不已。
本也打算将她带回宫中让太医好好医治,怎奈何时局弄人。
伊人现已香消玉殒,只留下个不知有无遗传她病体的孩子。
慕睿若知道他父皇,居然将箫清想像成个体弱多病的公子哥,他定会要求他父皇:请您睁大您的龙眼看看。
那箫清:一手能张揽百斤长弓,身上成排的腹肌,几乎要将他里衣撑破。
如此形象,怎能配得上“体弱多病”这四个字?
那差距,堪比京城到西天佛祖的大雷音寺好么!
当然,他并不知他父皇的想法,于是他忙道:“箫清现已痊愈,父皇放心。是儿臣自己的缘故。”
黄帝疑惑:“你何故?难不成是为了那美人?”
随即嘿笑着八卦道,“你将人弄到手了?”
慕睿有些羞涩,吞吐道:“她怀了儿臣的骨肉,已三月有余。”
黄帝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颇骄傲道:“真有你的,不愧是朕的儿子。
那你这是打算将人直接带回来?”
慕睿忙道:“儿臣是有此打算,到时还望能得父皇相助。”
皇帝看他迫不及待地模样,了然道:“那是自然,你母后那边朕自会帮你去说。”
慕睿得到了父皇的支持,于是就安然下湘城了。
当然,这次是隐匿行踪,否则太子殿下三番两次去同一个地方,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阴谋论。
因此,慕睿找了个借口,说被皇帝委派去江南一代体察民情,暗地里则派心腹李密给宁玉送去了封信。
太子去江南出游的消息散出,一时间,引得当地的官员都安分了许多,暗地里纷纷打探,太子殿下何时会来?会扮成何种模样而来?
以致于最近进出城门都严格了许多,官员们亲自乔装打扮,暗暗守在城门口。
均期望能捉得一个太子殿下,领回去好供起来,早晚朝拜,以助于自己官运亨通。
不过显然他们太想当然了,太子殿下龙凤之资,能来无影去无踪,又岂是他们能轻易补捉得到的。
这一点上,钱元同显然更高一筹:他不清楚太子这次可会再来湘城,但他还是派人盯住了宁玉的行踪。
因为此人与太子可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虽不确定具体是何关系,但男女之间左右不过就那点事,难道还能有纯洁的友谊不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宁玉收到太子的密信,知道太子会来,于是她回了封信,信上只写了三个字:老地方。
于是太子快马加鞭,带着蜜之微笑来到他们定情的老地方:南风馆。
今日宁玉着了一身标准女装,一套百蝶穿花绯红罗裙,衬得她明艳逼人。
慕睿惊喜,知是特意穿给他看的,忙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贴耳道:“亲亲今日与往日不同,看到你我就心肝颤颤。”
说着还把手抚在她的肚子上,轻声道:“这小家伙如今长大了吧?我若叫他,他可会听见?”
说完,就蹲下、身来,对着宁玉的肚子道:“你爹我来瞧你了,你可欢喜?”
宁玉“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太子高高在上,居然也有如此可爱的模样,这可都是肚子里的小东西的功劳。
于是她将太子拉了起来,摸着肚子,温柔道:“殿下,他如今还小,尚未长成,听不到殿下的话。”
慕睿有些失望:“还听不到啊?”
宁玉见了忙又安慰道:“不过,他毕竟身上流着真龙之血,想来与一般小孩不同,或能感受到殿下的到来。”
慕睿听了亲了亲宁玉的嘴角,哑声道:“你有了他,可会将我丢在一旁?”
宁玉脸庞微红,软声道:“怎会?我也很......想念殿下......”
最后的字还未说完,就被男人吞进了嘴里......
两人厮磨了一番,直到宁玉婴宁着快喘不过气,两人方才停了下来。
慕睿将人搂在怀里,温声道:“此番我是来接你们母子回宫,待回去后,禀明父皇,择日封你为侧妃。”
宁玉听了,慢慢从他的怀里直起身子,用眼神描摹了男人片刻,微垂下头来:
“殿下与我的地位天差地别,我恐不能适应宫中的生活。”
慕睿虽早有准备她会拒绝,但真的亲耳听到,还是犯难,不知该如何将她说服。
他可以用太子的身份压她,折了她的羽翼,强迫着将她带回去,但之后呢?
生生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困在深宫中,让她在怨恨中度过往后漫长的岁月,随后逐渐凋零枯萎?
他不愿意看到她变成这样。
但是他又不知该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回宫。
于是他默了默,问道:“那你当如何?”
宁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了想,道:“我有一计,不知殿下可允?”
慕睿盯着她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寒声道:“我不会同意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料想宁玉是想让个人假装入赘,好借机名正言顺生下孩子。
就如同那箫依心一般,然后再生出一个“箫清”?
她以为他慕睿如他父皇一般糊涂吗?
大错特错,他慕睿才不会允许绿帽压顶,哪怕是名义上的。
此种馊主意想都不要想。
于是他下定决心,用尽一切方法都要将人留在身边。
宁玉见眼前的男人还没听他说什么,就冷下脸来,她赶忙跪下来道:“殿下恕罪,是我唐突了,一切都听殿下的。”
慕睿垂眸看她,冷声道:“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本太子,其余任何人若想染指,都要想一想,自己有没有能耐,能守住那颗脑袋。”
宁玉听了,忙娇声道:“殿下多虑了,宁玉自与殿下相识以来,心里除了殿下,未能再装下其他人。”
慕睿听了心里一阵慰贴,于是伸手将人扶了起来,一把搂在怀里,温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有虚言当如何?”
宁玉汗颜,这是在向她要糖果吃呢?
于是她抬手轻拍了拍男人的脸蛋,笑道:“宁玉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任凭殿下处置。”
慕睿听了咧开嘴:“你说了任我处置的,不可反悔。”
宁玉没细想他的话,只乖乖地点头“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