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将叶芸安置在自己的一处二进的别院,派了几个得力的下人照顾。
待做完这一切,连着住了两个晚上,第三日方才离开。
叶芸站在别院门口,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如个贤妻般目送着自己的“夫君”离开。
待见李珩骑马的身影远去,她才淡下了脸色。
一旁的秦妈妈担忧道:“小姐,你和李家少爷当早日完婚才是,否则没名没份,就跟个......”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叶芸知道,她千金小姐的身份败落,又明面上成了李家的仇人之女。
她如若长久待在这里,就像是李珩养的外室一般了。
若连李家少夫人都成不了,她还怎么救母亲,怎么去找叶汐和箫清报仇......
想到叶汐和箫清,她不自觉握紧拳头,眼里闪过恨意,对身后道:“准备一下,我要去探望母亲。”说完转身回了屋子。
刘妈妈忙道了声“是。”快步跟了上去。
钱元同这个油滑的知府,做事向来会审时度势着给自己留条后路。
虽有李家夫人王茹步步紧逼要他早日结案,但是李家大少爷却交待他让其暂缓,想来他是想帮柳书兰找证据翻案。
一个妇道人家和一个继承人,哪个说话有分量,那是一目了然。
于是柳书兰就被收押候审了。
钱元同在他夫人女儿面前感慨:“这叶家的风水是不是尤其特别?
否则怎么叶家的女人个顶个的有手段,看把身边的男人都给收拾得服服贴贴的,为其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且不说那箫清是如何区分内人和外人了,就论这李珩,放着自己的爹不搭救,却为了个叶芸,而想尽办法搭救“杀父仇人”?
你们说这叶家的女人邪门不邪门?”
知府夫人斜了他一眼,道:“这李珩救他爹做什,将李德救回来,他还能继承掌家人么?傻不傻。”
钱湘林听了不赞同道:“母亲,我看那李珩是个痴情的,定是为了不让叶芸太伤心,故才努力搭救她娘的。”
知府夫人伸手用力掂了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看你平日脑子里就是少根筋,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以后少看些话本,就知道搞那些情情爱爱的,有空还不如多跟箫少夫人学学。”
钱湘林赶紧摸着额头跑开了:“那我去找叶汐姐姐了。”
而此时叶汐正被某人抱着喂食:“来,多吃点,这样我们生出的小宝宝才会更健康。”
叶汐紧闭嘴巴,翻着白眼:这些天来,她晚上要伺候老公睡觉,早上要接受老公的投喂,美其名曰“早日怀孕”。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怀没怀上不知道,只是多出来的那层游泳圈简直要让她呕死。
发现自己短短几日就胖了一圈,叶汐吓坏了,她决定加大运动量,当然是白天的运动拉。
于是她一吃完饭就跑到了练武场,刚弯下腰想拎麻袋,就被一个人搂住了,是谁那还用说么。
箫清着急地对着怀里的女人说:“你如今不能做这些剧烈的运动,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叶汐没好气道:“夫君,这才几日?孩子的影子都还不知道在哪呢。”
箫清眼神闪了闪,他专门去找老贺给他配助孕的药物,为此还被那人取笑一通。
他也不在意,笑吧笑吧。
如今他终于能行夫妻之事,日后儿女成群,想想都开心得很。
于是他小心地搂着叶汐,耐心哄道:“若是怀上了不自知,被你一个不小心给弄没了,那多不值。
你先前不是一直想偷懒吗?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又不懂得抓住,你傻不傻。”
叶汐直翻白眼,要不是你想将我喂成个大胖子,我会想这么拼老命吗?
于是她撒娇道:“夫君,你别给我吃那些滋补之物了,我都长胖了,诺,你摸摸看,肚子上都有圈圈了。”
说着,抓着箫清的手直往肚子上摸。
箫清任她抓着,在她的肚子上游走了一番,接着手又伸上来,在她胸前揉了一把,凑进叶汐的耳边,暧昧道:
“无妨,有肉的地方摸着才舒服,我喜欢肉多的。”
叶汐红着脸垂过去一记粉拳,娇声道:“讨厌,你坏透了。”
男人笑着顺势一把抓住那娇软的手,道:“我不喜欢太瘦的,你有肉的模样我最喜欢。”
叶汐瞪眼:“不要,我不想变成个胖子,日后连漂亮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我要练武,还要加强训练,我要瘦成一道闪电。”
说着,就想去拎麻袋。
男人忙拉住她,无奈道:“那我不喂,你也别练,如何?”
叶汐哼了声,表示赞同。
于是最终的博弈结果是,箫清暂停投喂,叶汐暂停训练,等过了那么两三个月再说。
这里,箫氏夫妇因为孩子而造了一堆的粉红泡泡;而在知府大牢,叶家母女却在抱头痛哭。
叶芸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关押着母亲的牢笼前,看着里面坐着的蓬头垢面的女人,她眼眶发热,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母亲最爱美,每日定要打扮得精致妥帖,才会走出房门。
可是如今不过几日不见,她就从一个风韵的美人变成了从前她最瞧不起的邋遢妇人。
叶芸心酸着颤声道:“母亲,女儿来看你了。”
听到声音,柳书兰抬起头,在看到叶芸的时候,呆滞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
她立马连滚带爬到叶芸面前,隔着牢笼激动道:“芸儿,你是不是来带我出去的?太好了,我可以出去了。
快带我出去,这里太脏太臭了,我真是受不了了。”
叶芸哭着道:“母亲,我现在还没法子带你出去,你先等等啊,待我找到证据就来救你。”
柳书兰听她这样说,脸色立马拉了下来,歇斯底里大喊道:“要找什么证据,我本来就没有下毒,还要何证据?
她王茹早看我不顺眼了,巴不得趁机铲除我。
对,定是她设下的诡计,不惜毒害自己的丈夫,也要将我扳倒。”
叶芸听了一惊,顾不得伤心了,直接挂着泪问道:“母亲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