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跟叶汐说了声之后,箫清跟着慕睿了出了箫府,坐上马车,往城外去了。
马车上,慕睿看着严肃垂眸,一脸生人勿近脸的箫清,扯着嘴角调侃道:
“所谓夫纲,当然以夫为天。
出个门还要向夫人报备,你这是夫纲不镇,没出息。”
箫清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垂眸恭敬道:“殿下此言诧异,我之所以向夫人汇报行踪,是因为我怕她担心。
这是作为夫君对妻子的疼爱和尊重。
很多男人用‘镇夫纲’来巩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靠树立威严的形象来让家里的女人听话。
我觉得此计并不可取。
妻子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用来发泄的。
丈夫对妻子从心底里疼爱和尊重,妻子自然全身心都放在丈夫身上,凡事都先考虑丈夫的感受,这才是真正做到了‘以夫为天’。
如若不然,只有表面尊重,内心排斥,夫妻何来恩爱?”
慕睿听后抚了抚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
宁玉屋子里也正在上演如此的对话。
宁玉调侃道:“你将箫清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是否很得意啊?”
叶汐呵呵笑道:“我哪有那手段,只是我夫君不同于常人。
他尊重我爱护我,凡事会先考虑我的感受,我心里欢喜,我们夫妻自然就心意相同。”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箫清这种懂得尊重女性的,真是凤毛麟角了。
想当初,她也不被男人身就一副想杀人的模样给骗了,胆战心惊好长一段时间,才感受到来自他的爱意。
宁玉看着叶汐沉浸在小女人的温柔笑意里,若有所思。
再说箫清的马车,几乎行了一个时辰,才悠悠停在湘城郊外的一处山洞前。
慕睿下了马车,李公公忙朝后招了招手,上来一队侍卫,率先进去了山洞,不过片刻,就出来禀告说一切安全。
随后慕睿才背着双手,缓步踱进洞中,箫清自跟随其后。
通道有些窄,只容一人通过,但并不深,约走进十多米,众人面前就豁然开朗。
眼前是个石室,面积约有两个房屋那么大,屋中叠满了新旧不一的兵器。
慕睿上前,随手拿起一根短枪左右翻看,这是一根火抢,玄铁铸造。
他放在手里掂了掂,忽然将枪口对准了身后的箫清。
箫清垂眸不动,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一副僧人入定的模样。
慕睿笑了笑,将这枪翻来覆去看了会,这才放回原处。
李公公在一旁抹了抹汗,虚了口气:殿下还是这么爱玩。
慕睿环顾四周,忽然冷笑了声:“这些东西运到北疆,够北疆半年的用量了。
他还真是胃口大,都不怕噎着。”
所有人都禁若寒蝉,只有箫清依然神态自若,声音清朗:“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兵器?”
慕睿冷冷瞥了他一眼,寒声道:“封了,派人严加看守。若溜出去一支,本宫唯你是问。”
箫清应道:“草民定当竭尽所能,请殿下放心。”
眼见慕睿甩手出了山洞,箫清才朝后打了个手势,随后也跟着出去了。
只听身后“轰隆隆”一声巨响,一块巨石缓缓落下,顷刻间封住了洞口。”
随后洞上落下些许杂草树枝,从外看去,就像是个普通的坟墓,若不知道其中奥秘,很难让人再多看一眼。
见处理妥当,众人这才驾马车离开,一路无话。
待马车停在宁府门口,箫清才开口问道:“殿下当如何处置那些兵器?”
慕睿立马寒光射来:“怎么,你想用?”
箫清忙垂眸恭敬道:“不敢。只是,正如殿下所说,这些兵器放在战场,可供半年之久。
我朝虽与鞑子定立了十年盟约,互不侵犯。
但是保不齐他们狼子野心决定卷土重来。
既然这些兵器可用,何必放在那生锈浪费?”
慕睿听了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如今四海皆平,我朝修养生息已久,要那班人再拿起武器打仗?难!
除非我朝能再出一位勇将,重操新兵。”
说着,看着箫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下了马车。
早得到消息的叶汐和宁玉此刻都站在门外。
见慕睿过来,忙行礼。
慕睿快速上前,一把扶起宁玉,故意拉下脸来责怪道:“你看你挺着个大肚子还站在门口吹风做什?”
宁玉微笑道:“我来送叶汐回去,顺便接一接你。”
叶汐听了双腿颤抖:姐姐,不带这样坑姐妹的,我还想做个百岁老人呢。
慕睿撇了眼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的叶汐,假意嗔怪道:“原来我在卿卿心中还排不上第一?看来我还得努力。”
说完就牵着宁玉的手进了府门,留下叶汐终于舒了口气,随即哼道:哼,秀恩爱谁不会啊?
于是她转身就朝着箫清娇嗔:“夫君,快来扶我一把,我腿抽筋了。”
箫清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配合着上前来,温柔问道:“那只腿抽筋?我替你揉揉。”
叶汐嘟起嘴:“两只都抽筋。”
于是箫清二话不说,一手搂住她后腰,一手穿过膝弯,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
叶汐忙惊呼一声,搂住男人的脖子,“咯咯咯”地笑起来。
引得还未走远的两人回头看,慕睿撇了撇嘴:“这斯忒会显摆。”
说完,自己也将宁玉来了个公主抱。
两个男人,心满意足地抱着各自的媳妇,回家了。
回家之后的各种温存甜蜜,那就不用细说了,说多了流口水。
这边是恩恩爱爱,李府则是鸡犬不宁。
李兰兰成婚当晚,李珩进洞房掀了个盖头,只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你歇着吧,我去看看芸儿。”转身就往叶芸房里去了。
徒留新娘子一人在那怄气。
李兰兰粉面含妆,不胜娇羞。
这是她一辈子仅一次的人生大事,她期盼了整个少女时代。
虽然这场婚事是她处心积虑谋划而来,但她真心希望能得到那个男人,哪怕一点点的关注。
可是,这人连洞房夜如此重大的事都能不屑一顾,可见她在那人心里的地位真的是少得可怜。
这不是她早该预料到的么?
可她就是不甘心,那个女人有哪点能比得上她?
不行,这是她的洞房夜,怎么可以拱手让给别人?
李兰兰愤而起身,提起婚服裙摆,抬腿就朝着叶芸的屋子疾步而去。
身后丫鬟拼命叫唤:“少夫人,少夫人,您上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