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干过什么坏事

“我知道什么?”

陈舒年撑着脸,微微眯起眼,笑盈盈地看着她。

和他打过几次交道,顾姝自然知道他这样,明显就是已经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有接话,倒是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让他过来看着我?”

“谁?”陈舒年转过头,假装没有听懂。

顾舒不想和他纠结这件事,现在他们算是捆在一条船上,他再怎么也不会害了自己,有些无关重要的事情,就没必要纠结了。

“你都知道了,想说什么吗?”她垂下眼,咬了下下唇,“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

陈舒年很是大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才哪到哪。”

“要是你?”

“我?”陈舒年笑了下,眸光闪烁,不置可否,读出说起另外一件事来,“本来是想和你说几个人的,不过你估计也知道是哪几个了。”

“是因为什么事?”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

“事情不重要。”陈舒年笑了下,“那些人看不惯的是我,又不是什么事。”

明明不是那么开心的事,但陈舒年说起来却没有一点负担。

顾姝还想说话,陈招却扭头说了一声,“世子,顾姑娘,来人了。”

陈舒年一把拿起顾姝放在桌上的东西,带头钻进了林子,“边走边说。”

三人小时在了丛林中,不过片刻,闻余和荆竹生陪着一位老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三十几岁、儒生打扮的人。

如果陈舒年还在这边,估计也会和顾姝介绍这几个人,书院里的几个挂名先生,是朝中几个手握实权的大臣。

但前面这个闻余都要恭恭敬敬的人是谁,估计陈舒年都不知道。

“这件事,你确实是过分了。”

老人开口,荆竹生低头,“学生知错。”

老人继续往前走,到了那片空地,招了招手,“走了这么久,都坐坐吧!”

几人全部低头应和,老人却背过手,边走边说,“你本就是在我那记了个名,也不算是我真弟子。也别怪老夫多嘴,若是我再年轻个几十岁,可比那孩子说的过分。”

“学生知错。”

荆竹生低头,几人笑着打岔,“小师弟毕竟在师父手下时间不够长。”

闻余立刻接上,“师父若是愿意留下来……”

“打住打住!”老人继续走着,看着山下的风景,“这倒是个好地方,不过你们几个,追名的追名,逐利的逐利,老头子我留下来干吗?干生气?我可想多活几年。”

几人对他的脾气

也算是了解,知道多说无益,纷纷闭嘴。

老人看足了风景,背过手完回走,毕竟是年岁大了,不自主地弯下腰。

才走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许久,蹲下了身。

“好好好!”

老人连说两三个好,抬起头红光满面,眸光熠熠,“老夫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几人疑惑不解,荆竹生没有坐下,走过去自然最快。

“停,别过来!”

离他还有三四丈远的时候,老人就开口制止了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次,转身问道,“你说那个学生是谁来着?”

“啊?”荆竹生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定国公世子,陈舒年。”

“定国公世子,好!好!好!”

老人低头思量了一会,而后又连说了三声好,精神奕奕地看着闻余,“不走了,小余啊,给我准备间屋子!”

“是,师父。”

闻余拱手鞠躬,伸长了脖子想看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高兴。

老人直起身往回走,没走两步,又走了回去,踢着地上的灰,掩盖了地上的那个字。

字虽好,但有些东西,不能细看。

那本还在和陈舒年普及着苏绣和粤绣到底有什么区别的顾姝突然打了个哈欠,摸了摸鼻子。

那边的陈舒年斜倚着,“不是我说,这到底有什么差别,看起来不都是一样。”

“那西域马和中原马又有什么区别?”

说起这个,陈舒年立刻坐直了身子,“我和你说哦,西域马,最好的就是兰格部落……”

等他说完,顾姝才好整以暇地说,“他们看起来不是一样吗?”

“那可不一样!”陈舒年张嘴,顾姝就这么看着他,他终于反应过来,笑了出来,“行吧行吧。不过我还是得说,你们要学的东西也太多了,琴棋书画,礼仪女工,我听说最近书院还有给你们开骑术?”

“是你,不是我。”顾姝纠正了他。

琴棋书画还好说,跳舞她都不喜欢,更别说什么骑术了。

现在她甚至有点庆幸在她身体里的是陈舒年,而不是自己。

陈舒年耸耸肩,站起来,“不过我说,你明天还去吗?”

说起这个,顾姝也觉得头疼。

她之前说的倒是爽快,可要是不去上课,来这里干嘛?

可她一想到要再看到荆竹生那张脸,又觉得无法接受。

“你觉得呢?”

“是你,不是我。”

“陈舒年。”顾姝扎比子了两下眼,“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你得罪了那么多人了。”

陈舒年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是吗?我还挺厉害啊!”

这是好事吗?这么自豪是怎么回事?

顾姝看向窗口的陈招,“他一直这样吗?”

“是啊,世子每次出门都可热闹了!”

顾姝这下连问问陈舒年到底做过什么,惹过什么人的心思都歇了,看这主仆两,估计他自己也数不清干过什么事了。

不过以后要是每天都这样,她要怎么办啊?

真的是越想越头疼。

撑着脑袋,顾姝皱眉思考了一会,实在没忍住,抬头看着陈舒年,“你惹那么多人干嘛?”

“我又不是惹不起?”

自开国伊始,定国公府就稳稳地立在那里,一百多年过去,权势不减反增,瞧着就像是一座山。

就这么一个地方,似乎作为它的未来主人来说,陈舒年似乎真的不需要惧怕得罪任何一个人。

顾姝沉默了一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辩驳这句话,毕竟他说的好有道理。

陈舒年吃着手里的点心,“不过老头这次好像下定决心了,我看真的好像是没人过来,好几个人看我不顺眼很久了,要不还是带上他?大家还是可以的。”

顾姝下意识拒绝,还是不习惯有个男人跟着自己,“我觉——”

话说一半,却被陈招打断了,“世子,外面好像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