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留白

“肖大侠”讲完橙子的故事,就把那那本颜隽影扔路扉夫人《初三英语配套练习》给拿了过来。

“快给,快给,这些子东西拿到咱手里,确实是不太合适;只是你看后,如果也要喝酒,记得叫上我和韦同学,这现在都是人民关天的事儿,”“肖大侠”砸吧了下嘴道,“当然最好也叫上何建隆,以防万一,要是你也不胜酒力,二迷八眐的,咱也好有个照应……”

“那你到底看了吗?”韦好古呵呵笑道,“你难倒真没过人家的情书吗?”

“没有,绝对没有!”“肖大侠”道,“我向伟大领袖毛

主席保证,我真没有看过……”

“谁信呀?毛

主席又听不见,你发个誓,诅个咒,”韦好古道,“路扉,你说是不是?”

“我相信我老同桌的人品,”路扉道,“这本来对我来讲,也不是啥重要的事情,大家要不要一同看看?”

“还是老同桌信任我,”“肖大侠”道,“我不看,这可是你的私人秘密,你看看韦同学也许想知道,哈哈哈。”

“呀,把你搞得像白莲花似的,‘出淤泥而不染’呀?”韦好古道,“呵呵,你肯定是先睹为快了,谁还不知道你咧……”

“就你皮干,人家路扉都不采气这些子,”“肖大侠”道,“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呀,哈哈哈……”

“我只是想陈述一个事实,这么私

密的信件,路扉你一个人看就行,我们都不想知道,你也不要给我们说……”韦好古道,“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安全嘛!哈哈哈。”

“这有啥秘密呀,”路扉满不在乎地说,“今天,必须三个人一起看,这才叫兄弟!”

“不敢,不敢,”韦好古道,“就怕你那情书里面一堆,情啊,爱啊的,肉麻的不成笼屉,虽然你脸皮厚,无所谓,那你让那我俩个情何以堪呀,哈哈哈。”

“吆,看把你说的有多清脆的,你没看你的丝瓜蔓都黄了吗?一个掐都掐不动的老茄子,装啥嫩葫芦吗?”路扉笑骂道,“不让你俩个看,你们肯定又到处嚼舌头,说我不够意思,今个就把面子给够……”

“你看看,还成了打蛇顺杆杆爬了吗?今个我的要不看,是不是还对不住你咧?”“肖大侠”道,“既然你这么实诚地,我俩再推三阻四地,是不是太做作了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咧……”

“肖大侠”迅速而准确地翻到了夹情书的那一页,那只粉红色的心形折纸,静静躺在那里。

“启封前,检验,”“肖大侠”模仿着屡次期末等重大考试时的监考老师,“没有拆封,看看,看看……”

随即转手递给路扉,“你来打开,比较合适,毕竟是写给你的嘛,我俩只是随喜,跟着参详参详……”

“对,我俩是随喜,你随意,”韦好古道,“随便些,那是你的,不要拘束……”

路扉本来就有些不敢独自面对的意味在,执意要叫上那两人增加心理上的安慰和力量。

虽说是大家一起看,现在要去开启,路扉倒还有些莫名地心慌,不由看了看那两人。

“你要是想反悔,我绝无怨言!”“肖大侠”道,“看不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关键是你要挺住……”

“我呀,我也没实心想看,只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这点底线,韦某人还是有的。”韦好古也摊开手,做出一幅无辜装。

路扉被两人一劝说,反而就一下把那折纸打开了。

心形的粉色折纸完完地全全展开在三个人面前时,三个人面面相觑。

那上面没有一个字,也没有图画,更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提示或符号,就是空空如也的一张纸。

“这,这是啥讲究呀?”韦好古道,“这就没了?让人猜谜语呢?”

“我也搞不懂,”“肖大侠”道,“那就看咱们同桌自己的心灵感应咧,人家不是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通,通什么通呀!我现在脑子里完全是一团子浆糊,”路扉有些狡黠地道,“这不怪我,本来让你们欣赏下我收到的情书,但现在看来,你们的人品还是有些问题,文字自动隐形了,哈哈哈……”

“唉,你这个思路不错,你看那些电影上交接情报都要用‘显形药水’,她这个情书,是不是太有些不堪入目,所以也用了‘隐形药水’啦?”韦好古直接把颜隽影定位为南京街巷五号军统电讯班毕业人员,“那要不看看秦老师有没有这样的化学试剂?”

“我看行,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路扉道,“你现在就去找秦老师,谁不去谁孙子!”

“你看,你看,你不是给自己挖坑呢么?”“肖大侠”乐了,“这其实也没有啥稀奇的。如果是淀粉溶液用碘酒,字就是蓝色的;如果是酸性溶液用石蕊,石蕊遇酸变红遇碱变蓝;如果是碱性溶液用石蕊和酚酞都可以,但是最好是用酚酞,酚酞本身是无色的遇碱变红。”

“肖大侠”以后果然成了知名化学专家,现在就略显端倪。

“你俩呀,一个是军统行家,一个是化学专家,说的那么玄乎的……,好吧,好吧,这事儿就到处为止。”路扉道,“就这么着吧……”

“啥意思呀?你这是?”韦好古道,“又过河拆桥了?”

“过得哪门子河呀,拆的哪门子桥呀?”路扉后脑勺,“你二人说的,都有理,本县老爷没主意!”

“没主意?呵呵,你八成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咧!”“肖大侠”道,“凭我这两三年的经验来看,咱同桌这货只要对某件事情忽然谦虚起来,就说明他理解的很透彻,说到底是啥意思?”

“是不是呀?”韦好古道,“刚才我俩不想知道,你求着我们看,现在我们想知道咧,你这倒装起死狗来咧,麻利的,赶紧说!”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路扉被那两人左右夹持,“你俩就是给我灌辣椒水,上老虎凳,也还是不知道呀!”

“这么说你是个坚定的革命者?”韦好古突然笑眯眯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痒痒肉在哪里……”

说话间,韦好古和“肖大侠”分别从左右把手伸向路扉的咯吱窝。路扉感觉那两只手活像蜥蜴的爪子,忍不住痒痒,扭曲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