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宸王从哪里弄来的野孩子,一点礼数也不知道,还险些害得子行失了圣上的宠爱。
“王爷,那宸王会带着孩子去么?”她抬头问。
温旭愣了瞬,所有的兄弟里,他最看不懂的就是温宸。
“王爷?”
时柔的娇嗔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拍着怀里人的后背,语气里含着猜测:“或许会带吧,父皇不是很喜欢那孩子么,想来会要求他带上的。”
“到时候你一定看好子行,不要让他与那孩子起冲突。”温旭开口提醒。
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哪怕是没表现出丝毫对那个位置的渴望,也足够让他忌惮。
时柔唇角笑意一僵,知道他是要避开宸王,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王爷放心,只要那孩子不来招惹子行,我们家子行就一定会相安无事。”
温旭似乎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点点头又与她说起来围猎该准备的东西。
与此同时,正准备回府的时幼莹听到一条消息。
玉容阁的掌柜的,跑了!
当时正开门做生意,铺子里的伙计见来了官差,吓的不敢多言,然而当问起掌柜的时候,只说是去茅厕了。
官差便带人去茅厕蹲人,结果别说人了,就是草纸也不见一张,回头在一查,那掌柜听到了风声,的卷了金银细软早跑路去了。
官府在各处张贴了他的画像,悬赏五十两银子。
可那老板自己是个没儿没女的,又有一手如同易容般的化妆技术,这么一走便如通银针落海,没有半点消息。
这件事便就这么过去。
宸王府。
时安百般无聊的在花园里摘花弄草,有模有样的拿着小铲子一下接一下。
温宸处理完事情回来,就见小团子蹲在那儿,使劲儿挖园子里的土给才种下去的花草填上,一张小脸因为用劲过度都皱成了包子。
“在做什么?”
温宸站在他身后问了一句。
“爹爹!”
小团子眸光一亮,手中的铲子也不要了,起身抱着温宸的大腿,手上的泥巴都蹭在了男人月白色的衣袍上,
向来有洁癖的人却丝毫没生气,蹲下来将小团子抱紧怀里,语气温和的不行:“怎么在这里摆弄花草,不是说有事儿?”
他记的这小团子从宫里出来后就要求去忙自己的事,如今倒好,在他的花园里种起花草来了。
对于温宸的纵容,一旁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起初他们还怀疑这小团子的来历,是不是某些人为了讨好王爷的手段,谁知道他们王爷纵这个孩子纵的不行,晚上还允许这孩子睡在他的寝室里。
如今,也都习惯了。
时安眨巴着眼睛,笑嘻嘻道:“我就是在忙呀。”
他种的这几株花草,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可若是将他们的汁液混合在一起,将根
茎烧制成灰,用汁液揉成香团熏制,就会变成一种毒雾。
只要吸入微量便能致幻。
这些都是在娘亲写的书上看到的,他可一个都没有忘记呢。
小孩子心性,想到什么玩儿什么,温宸也没在意。
“过两日带你去围猎,好不好?”他抱着孩子往屋里走。
小团子似乎不懂什么是围猎,满是泥巴的手摸了摸脑袋:“围猎是什么?”
温宸好笑的替他擦掉脸上的泥巴,耐心解释:“就是打猎,很多人在一起用弓箭抓小动物。”
时安明白了。
“那会有小老鼠么?”他记得娘亲每次制完药,都会用小老鼠测试一下。
“猎场里没有小老鼠,只有兔子,小鹿什么的。”
如今是仁孝治天下,围厂里的猎物自然也不会有哪些凶猛的虎,熊等,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询问小团子的意见带他去围猎的原因。
“没有小老鼠呀。”小团子有些失望,看着眼前的美人爹爹,嗓音奶声奶气的:“那爹爹去么?”
“爹爹是一定要去的。”身为皇子,除非身患有疾,或是重任在身,否则的话,这样的场面容不得他不出现。
“既然爹爹去,那我当然也要去啦。”
围猎那么多人,万一有人看上了美人爹爹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替娘亲寻到一个大美人,对他又好,可不能让别人给抢了去。
娘亲怎么还不出现呀,美人爹爹太好看了,他都快要守不住了。
温宸不知道小团子的心思,让下人端来水盆替他净手擦脸。
所有人都在准备围猎的日程,时幼莹就显得格外的清闲,每日在相府和焕颜阁来回跑,无事时教时幼怡看看医书,顺便气一气那对夫妇。
时安那小团子依旧没消息传过来。
彩云整日里宅家清闲,坐不住,自发的要去寻小主子,时幼莹想着不能让那小子将心玩儿野了,便准了她。
日头正好,时幼莹一如往常带着彩月前往焕颜阁,却不知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未出大门便遇上温旭。
“时幼莹?”
俊美年轻的王爷此刻再看到昔日的王妃,儒雅的脸上出现一道阴鹜的裂痕,紧紧的盯着绿衫女子,嫌弃与厌恶似乎都要从眼里溢出来。
“你怎么还敢回来?”
先前听时柔说过这个女人回京,他没当回事,毕竟他每天日理万机,哪儿有功夫理会一个破鞋。
更何况,这个女人曾经给他戴过绿帽子。
哪怕此刻少女容颜依旧,温旭见到她还是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
时幼莹觉得他很可笑:“你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不过三年未见,这个男人除却年纪变大了,这自私凉薄的心性当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过。
“相爷居然还允你回府居住,时幼莹,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前些日子她开铺子的事温旭不是没有听说,长公主都让亲信亲自去送贺礼了。想来这女人是又巴结上长公主了,相爷那边又不好不给长公主面子,自然要允她回府居住。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时幼莹轻笑,眼角眉梢都是嘲弄,这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他自己倒是心安理得。
也不知是谁当年借了她的势走到今天。
“王爷知道我的本事,就别站在我面前了。”光是看着都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