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二皇子与太子焦虑不堪,摄政王一职从未有过。
秋意稀稀,烛火摇曳也在借势嘲笑,隐隐约约浮现个人影,太子怒火中烧,说不尽的愤怒。
“父皇就如此看不起我这个太子!东宫太子本就应该是北冥未来储君,父皇到底是多么不想让我这个废物太子上位,在临死之前还要设摄政王!”
北冥阡面目扭曲,狰狞恐怖如恶鬼。
张庵岑紧闭双眼,任凭太子发泄愤怒情绪。东宫内太子妃站在门口听到太子发怒摔破瓷器的声音吓得腿软,一步也不敢再靠近。
只是眼眶微红,深情注视着手中端着的莲藕排骨汤,泪水滴落倒影出国色天香的美人模样。
丫鬟也是吓得不轻,从未见太子如此,看了眼身形瘦弱的太子妃,颤颤巍巍开口“太子妃,太子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这汤何不改日再送?”
太子妃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汤傻笑,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般将所有的痛心连同这鲜美的莲藕排骨汤煮化,埋藏在心底!随之擦拭眼角泪水,伸手敲响了门。
岂料太子口气不好,便是训斥“本王不是吩咐了,任何人不许打扰吗!”
门外无声,良久才开口“太子息怒,常安见您没用晚膳炖了您爱吃的莲藕排骨汤……”话未说完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却不是太子是王城势力庞大的张大人。
“张大人?”太子妃傻眼。
张庵岑行礼“老臣见过太子妃,这心意老臣替太子妃转达”
“劳烦张大人了!”
张庵岑接过汤便走了进去。太子妃久久伫立泪水在眼眶打转,不久便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他将汤放在太子跟前,不快不慢道:“太子不必着急,这北冥的江山迟早是您的,他北寒铮再怎么高傲,还不是光杆摄政王,这北冥上上下下分为两大派,区区一个北寒铮算什么东西!”
张庵岑苍老的面孔上,满是得意,姜还是老的辣。北寒铮算什么东西,一介莽夫罢了!
太子闻言,收敛神色“张大人所言极是,可父皇病危,这北冥的摄政王与帝王无异,只怕有人贪念权位不肯将江山交还……”
“老臣自有妙计!”
太子欣喜若狂,连忙追问“张大人可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渴望的看着稳坐泰山的张庵岑。
“陛下病危,无暇顾及北冥江山,圣旨难下……”张庵岑慢慢悠悠开口。
“!”太子瞳孔猛缩,慌乱后退“张大人要本王弑父夺皇位!”
“有何不可?”
“他是我的父皇,更是北冥的天子,弑父夺来的皇位必定遭人诟病!”
张庵岑撸了撸胡须,眼神毒辣,意味深长道“太子不必多虑,天子病危,摄政王当道,自古权高者夺得天下,太子只要手握北冥军权这江山便是你的囊中之物,天下人都得听你的!”
“张大人是想……”太子震惊。
“不错!安定候府势力,白家军三十万,御灵卫仅仅十万,太子可夺白家军势力,二皇子与侯府大小姐婚事未完,一切有的是机会!”
太子恍然大悟,却是有些为难。
“太子妃身为东宫主子,便知道太子身边不可能只有她一人,自古成王败寇都没有好下场,要想护太子妃就要夺得天下,不必老臣多说……”
“时辰不早,老臣该走了,莲藕排骨汤要凉了,太子殿下还是尽快用膳吧!”
说罢张庵岑便起身离开了东宫,在偏僻的角落,有人目视着他离开,正是东宫太子妃。
太子妃名唤李常安,微服出巡遭遇刺客追杀时救他满门遇害,太子感激涕零娶为妃。
张庵岑走后,莲藕排骨汤也凉了,太子还是不想辜负常安的一片好意,吃了个干净。
今夜不止东宫寒意凌冽,煜王府同样被笼罩在雾霾之中。
左相书信一封言,尽快拿到安定侯三十万军权。
北冥煜脸色阴沉,一手摔破手中茶杯“该死的老东西,这个时候还搞什么摄政王,看来是要逼我动手了!”
“你就这么厌恶我母妃!连争取皇位都机会都不想给我!”北冥煜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云风听到动静前来察看,见自家王爷紧紧捂住胸口发闷,一看就知道王爷又想起王妃死的场景了“王爷,左相可是说了什么?”
“安定候势力早日取得!本王要杀了那老东西!就这么厌恶我,我母妃都去世多少年了,他还是想杀我,既然如此,本王要他下地狱对我母妃忏悔”
“王爷?”云风见煜王好似发了疯。
北冥煜火冒三丈“本王无事!明日去安定候府!给那贱人准备些首饰!”,越想越气。
“是!”云风领命退下。
朝堂风云变动
,真是多事之秋。
白鹿晞出现在寒王府,阿笙也在身后。
北冥与可能气都不行。
“如何?可有套出蛊存放的地方?”白鹿晞开口问道。
屋内鸦雀无声,秦七站在寒王身后,寒王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兴致。
“并未!”
白鹿晞:“……”,能不能好好说话
,
那老东西闭口不提,只承认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至于蛊倒是没有吐露半分。
白鹿晞心里发慌,脸色不怎么好看,这家伙现如今是摄政王该不会又要自己的小命吧。
“下蛊之人……”
“哈哈,摄政王说的对,这北冥还有二皇子与太子殿下,甚至还有不理朝政的四皇子,说不定并不是陛下下的……,摄政王放心这毒一定能解民女也一定帮你抓出幕后主使!这一切只……只是时间问题!”白鹿晞心虚至极,什么抓幕后主使,剧本也没有说是谁呀!更没有说是当今皇子们!
北寒铮沉默不语,白鹿晞心里一阵咯噔,该不会这家伙又要暴怒吧!
“白姑娘所言极是!”
白鹿晞傻眼:“?”
北寒铮:“说不定下蛊之人不是陛下,是他人,今日乏了白姑娘还是早日回府,朝堂动
乱安定侯手握三十万大军必定是朝堂争权夺利的眼中钉肉中刺……”
白鹿晞闻言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便是喜悦。“摄政王料事如神,不过不是眼中钉肉中刺而是手中宝,我的嫁妆是三十万大军调动权,白家军征战沙场多年,皇宫御灵卫根本不是对手,他们现在准备内斗,必定需要我!”
秦七闻言,脸上多了几分赏识,这侯府小姐果然非比寻常人,智慧无双。至于这美貌嘛还不算抽只不过比不上自家王爷。
阿生顺着秦七的视线狠狠的瞪了回去,警告不要✓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
秦七无奈至极:“……”,主子看上的女人,自己哪敢碰!
北寒铮冰冷都瞳色中闪过一丝戏虐“白姑娘真是与外头那些争风吃醋的女子脑子好使些,也不枉本王与你合作,还算不亏!”
“你!”白鹿晞胸腔爆发的怒火就要烧出来。
“嗯?”北寒铮盯着她。
白鹿晞强忍心中不悦,强颜欢笑“哈哈
,摄政王说的对,摄政王您说什么都对,谢谢摄政王夸奖!”
“阿生我们走!”怒气冲冲都走出了寒王府。
站着的丫鬟打气不敢出,在白姑娘竟然敢如此无礼,也不怕掉脑袋!心里一股劲佩服。
两人走后,丫鬟也被秦七打发出来。屋内只剩北寒铮与秦七两人,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
亲七立刻跪下道“主子
!属下打听到陛下的膳食中被人加了九阴丸才提前病发
,他们好像也在寻找那件东西!属下怀疑……”
“后宫传闻张贵妃风情万种,容颜不曾蜕变,张贵妃二十年前便已经入宫,属下怀疑……,张氏势力盘根错节,能在短短二十年内与左相百年根基势均力敌,张氏一族一定有问题!”
张氏一族在张贵妃进宫前还只是一个不知祖坟在哪里的小寒门,二十年势力便盘根错节北冥朝堂。想必起来,左相并不歹毒。
张氏一族踩着千万亡魂的尸骨一步一边爬上云端,想要的恐怕不只是那件东西!
“他们的内斗,现在才真正拉开序幕!”
北寒铮脸色阴沉至极,犹如深渊下嗜血的鬼“秦七!”
“属下在!”
“是时候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了,别让别人觉得我们是软柿子好欺负!”
“属下明白!”
秦七兴致上头终于可以干正事了,那件东西势在必得。
竖日——
北冥煜一大早边前往皇宫探望他那奄奄一息的好父亲。看着他躺在榻上苟延残喘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憎恨。
但戏还是要做全套,来都来了当然要表示亲切的问候了。
他缓缓走到榻前,将露在外面的手放入被窝,那一刻手狠狠掐在看嘉宁帝的脖子上。
只要在用力一点,就能杀了这狗东西为自己的母妃报仇。
凭什么!
母妃地下未眠,你在世间享受荣华富贵权利美人。
嘉宁帝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眼睛开始翻白。艰难地吐不出字来“你……煜儿……”
“你不是厌恶我的母妃么,你不是喜欢楚皇后么!我今天就送你下去陪她,你们一起向我的母妃忏悔!”北冥煜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什么也感受不到。
站在门口等待的云风,见一婀娜多姿的身影靠近,立刻转身前去叫嘉宁帝榻前的北冥煜。
北冥煜双手紧掐嘉宁帝,只是弑父之罪,王爷不可以留下任何污点!立马上前阻止。
刚阻止北冥煜,张贵妃便走进来。三人面面相窥。
“见过贵妃娘娘!”云风行礼。
张贵妃笑语盈盈,和善慈母样。岁月未曾留下任何痕迹,云风也是震惊,张贵妃风情万种怪不得嘉宁帝沉迷美色。
张贵妃示意不必多礼,笑着道“煜王来看望陛下的吧,陛下病情加重不知何时才能好转,陛下要是知道煜王殿下如此孝顺一定会很感触的!”
是啊,亲手掐死他,当然会感触了!张贵妃笑里藏刀。
煜王收敛神色,这才回话“贵妃娘娘亲自断药,有劳您照顾了,本王还有要是处理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便离开了皇宫。
调转马车往安定侯府的方向驶去。
往常一样,安定候待在军营,这才只剩下白思空在侯府,白思空借好久没有与姐姐一同逛街为由,成功呆在镜昕院等着自家姐姐梳妆打扮。
“晞儿姐姐你收拾好了没?”白思空等得花都要谢了。自己一大早起床就等着,这下起码等了半个时辰。
女子出门真是难!
“走吧!”白鹿晞走出房门。
白思空闻言先是大喜,而后是疑惑,这就打扮好了?这不就是没打扮么?“晞儿姐姐,你打扮半个时辰好像没打扮呀,需不需要在打扮半个时辰?”
子桃和阿生闻言笑了笑。最后还是子桃开口“世子说什么呢,姐姐是在绣……”
“子桃!”白鹿晞阻止。
白思空扰头:“?修什么,晞儿姐姐要修什么找我便是,何须自己动手!”
这啥愣子模样着是逗笑了三人。
“三弟不是说要陪我去逛街么?时候不早了走吧!”
“晞儿姐姐说的是,这就走!”正欲走又转身看着阿生和子桃两人,两人被盯得有些发愣。
良久“你们俩自己乘一辆马车,我要与晞儿姐姐同乘!”
“…”子桃与阿生面面相窥,感情这是给姐控
,得了呗,让给那个可怜的男人。
几日刚刚出门,北冥煜的马车便抵达门口,成功与之失之交臂。
白姚姚此时此刻正生着闷气,这侯府的哥哥压根就是偏心,自己一大个让在侯府当只有他白鹿晞有人似的。自己也是侯府二小姐!
大哥一视同仁,可偏偏要自己与那贱人戴一样的镯子,那个贱人怎么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二哥白晓虽然不讨厌自己,可是心在哪里,白姚姚还是知道的。
至于三弟白思空,恨不得把自己赶出去,糕点凭什么自己只有一盒,她白鹿晞就是团宠。都过去四年了,糕点还是自己眼巴巴求来的!
白姚姚越想越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张齐天那个废物能不能办好事!
“晞儿不在侯府?”北冥煜脸一下就沉了下去,踏进侯府门槛的半只脚不知如何是好。
侯府下人吓得半死,侯爷在军营两位世子也在军营忙活,思空公子又陪大小姐出门逛街了,侯府只剩下心肠歹毒的张氏母女,可没有人保自己的小命。“是的二皇子,大小姐前一刻出门,下一秒您就到了,要是早来半刻钟就能碰上面了!”
云风站在马车旁目睹这一切,手中的剑动了动,不知是对这安定侯府的待遇不满意,还是北冥煜想掐死嘉宁帝那一幕历历在目心情不好。
“那二小姐……”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想起左相的话。
尽快取得军权,莫要节外生枝!
下人闻言打听二小姐,两人的事侯府那个不是心知肚明,只是被二夫人压了下来,谁要是说漏了嘴,有什么闲言闲语,一个也别想活!识趣道“回皇子的话,二小姐在府中,可要带您去见她?”
“见二小姐?”北冥煜言语间满是怒意,下人心中悬着一大块石头。“本王是晞儿未来夫君,带额去见二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想毁了本王的名声么!”
下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悔过。
北冥煜自始至终没有踏进侯府,掉头回了煜王府。
白姚姚精致打扮一番出来见心上人时,连个背影都没有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