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何让白姑娘前往安世居,宋公子都没有把握医治好,让白姑娘去……!”秦七实在想不通主子在想什么,分明很担心白姑娘还要同意她去安世居。
“宋知寅对她有恩,你我是拦不住的,倒不如顺了她的意。”北寒铮心不在焉道。
沉吟片刻,抬头问道:“沧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毫无疑问,只要沧州找到病根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秦七鞠躬道:"沧州暂时没有消息,只是那边直言韩时余当诛杀。"
韩时余当诛杀没这就说明,这次韩时余脱不了干系。
北寒铮拿起身旁的笔,行云流水写下寥寥几字,交给秦七。秦七立马意会北寒铮的意思,出去吹响口哨,将信寄了出去。
“去安世居!”
……
两人来到安世居时,御医忙忙碌碌。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王城尚且如此,沧州又该如何。
北冥煜站在安世居看着眼前的一起,回想那人满身是血见人就咬。一时间手足兀措。
不知何时安世居中多了两人,正是北寒铮,自己名义上的皇叔,当今摄政王。
“见过皇叔!”北冥煜行礼。
安世居的人都带着面罩,以防传染。北寒铮同样也是,他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状况如何?御医可有找到法子?”
北冥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药方毫无作用,病根不知是何,御医束手无策!我怀疑沧州出了问题!”北冥煜说出了真心话。
要想早日结束,必须找道根源,根源不知,一切免谈!
北寒铮皱眉,也不知宋知寅如何了。径直去了药房寻宋知寅,北寒铮到药房时视线落在一青衣女子身上已经睡着了,那正是白鹿晞。即使戴着面罩,北寒铮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宋知寅手里拿着医书,不停的翻阅,想要从其中寻到一丝希冀。几日未见已经憔悴不堪。
良久,北寒铮走到身旁宋知寅才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不由得震惊,"慕白?",再看了看倒下的白鹿晞,想来是太累了。
北寒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打扰到白鹿晞,两人移步室外说话。
“可有好些?”北寒铮开口。
宋知寅满脸疲惫,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以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因为突如其来的疾病失去了灵魂。“我查阅古籍,尝试很多法子,皆不得而获”,两人都停止了说话,片刻后“古籍曾经记载此等大规模疾病当是误食带菌物引发亦或是人祸……,我想要前往沧州,如果沧州是爆发地,那么方子一定在沧州!”宋知寅一本正经看向北寒铮,想要前往沧州去一探究竟。
“我也要去!”
三人目光同一时间看向门口,白鹿晞站在那里,手心紧握。
“白姑娘……”秦七叫出来声。
宋知寅则是看向北寒铮,王城尚且如此,沧州消息未曾传来。则说明沧州有人刻意隐瞒。
空气静止,白鹿晞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可是自己很清楚,大哥身在沧州,虽然智勇双全但是毕竟不通晓医术,更不知道怎么治理。此去沧州白鹿晞早就决定了的。
“我要去沧州!”白鹿晞目光炯炯有神,是在宣布而不是商量。
秦七倒不是在意此事,而是担心白鹿晞会问主子与宋公子如何认识。
“丫头,你说什么胡话,你医术不精……”宋知寅正要劝说。不料被北寒铮打断。
“可以!
秦七:“!””
宋知寅:“……”。
白鹿晞倒是惊讶整天臭着脸的寒王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要听我的安排!否则出不了王城……”
“你!”白鹿晞顿时怒意上头,指着北寒铮,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的冷了下来。“好!”白鹿晞愤怒转身,甩袖道。
最后几人商议,宋知寅留在王城,白鹿晞前往沧州。只是动身出城都时候,身边多了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拿着朝廷的通关文书,一起骑马向沧州绝尘而去。
两人抵达云安城时,云安城御史已经提前受到文书,下令开城门。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白鹿晞感叹效率不错,只是身边与个人监视自己真不是滋味。就像失去了人身自由。
此时此刻的沧州御史府乱成一片,四皇子北冥衡晕倒昏迷不醒,身上出现红疹,在场的人都明白四皇子这是被感染了。
御史府现如今人人都带着面罩,韩时余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白墨迟脸黑到极点,责问;"韩御史不是信誓旦旦交代不会传染吗!如今四皇子昏迷不醒,你该当何罪!",手中的茶摔向地面,瞬间破裂,水溅在韩时余脸上,吓得人一下精神。早没有开始的泰然自若。
韩时余向张庵岑投向求救的眼神,张庵岑置之不理。皇子出事,当诛九族,韩时余已经惊慌到极点:“白……将军,下官确实听御医说不会传染,下官也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啊白将军!”,韩时余跪在地上眼神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哼!听御医说,分明是你韩时余的说辞,白墨迟在心里吐槽。
这时张庵岑开口:“白将军莫要气急攻心,伤了身体,都怪老臣不中用,偏偏关键时刻腿疾病复发,不然四皇子就不会……”,说着就用衣角擦拭眼泪,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现在不是治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找到根源拯救沧州百姓于水火中!”
白墨迟觉得有理,揉了揉眉心,道;‘韩御史起来罢,眼下正是要用你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将功补过!’
韩时余听到此话,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一半,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然而此时此刻,眼神服外却来了很多百姓堵在门口,哀声四起。白墨迟让下人将人带进来说话。
韩时余做贼心虚,冒起冷汗,辛苦张大人为自己说话,不然白墨迟凶神恶煞的样子,指不定会拔刀砍杀就地正法!逃过了一劫,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百姓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真是晦气。
跟在下人身后走进来的,是位年轻妇女,只是身上的粗布衣裳遮住了她的美丽,两只手不停相扣旋转,眼神怯弱弱看向眼前气宇轩昂的白墨迟,但是目光最后落在了韩时余身上,向他行礼。可能不知道站在此时地的是何人,本能的向韩时余行礼。韩时余料想大事不妙“这是王城来的白将军与张大人,你有事向他们汇报即可!”
韩时余抹了脸上的冷汗。
妇女扑通声跪下,眼泪簌簌下落划过衣襟掉落在地,打湿了地面。哽咽到:“请大人救我的丈夫,他快不行了!救救沧州百姓,沧州百姓……”妇女怯弱的眼神看了韩时余,最后鼓足勇气道:“我的丈夫浑身红疹,现在眼角昏迷不醒不省人事!”
张庵城杀气重重的目光看的妇女发麻,低下了头。
白墨迟怒斥,“韩御史!知道该怎么做了吗!”不留余地,韩时余脑袋一激灵,跪在地上。
“下官这……这就将此人的丈夫接入西子苑诊治!”
白墨迟眉头一横,眼看就要大怒。张庵岑站出居高临下看着韩时余道:“御史大人不光要将人接入西子苑诊治,还要排除沧州整个地方可以身患红疹的人,永诀后患!”
张庵岑交代,韩时余连连点头退下。带着御史御史府都侍卫出去办事。
不止方才的妇女,御史府哀伤求救的人家眷都染上此病,如此大面积的病白墨迟还是怀疑……
众人散后,白墨迟来到北冥衡的房间,敲了敲三下桌子,踏上之人立刻睁开眼睛翻身下榻。
北冥衡眼神扫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开口:“可发现什么?”
白墨迟将方才的一切告知北冥衡。北冥衡愤愤拍桌,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燃烧起来。“作为北冥第二关卡竟然如此……”
“韩时余不肯交代实情,按照老人的说法,山体崩塌之时掩埋了一般工人,那说明生还的应该还有一半工人,只是殿下不觉得奇怪吗,掩埋了一半工人,沧州竟然没有几人知晓,甚至家眷都不曾到御史府报官!”
北冥衡看着白墨迟的脸。痛苦猛缩,脸色骤变:“白将军觉得……,家眷不曾报官,这说明她们可能不知晓他们的丈夫已经被埋在山下,可山体崩塌几乎是沧州人人见之的大事,没理由不知……”北冥衡眼中在场出现了迷茫。
“姜家与楚家一向不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楚家听姜家劝告停止施工,那么山体埋下的便不会是尸骨!而在这沧州姜家楚家无论再怎么豪横,终究是民,御史府永远压制他们!”白墨迟道。
白冥衡屋内徘徊,突然顿主脚步,道“白将军怀疑韩时余做了手脚?”
“我们来此地有些时日,想必殿下在见到赵光、老人家之后便已经开始怀疑韩时余从中作梗,一半的人埋在了沧州的土地下,一半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这是无稽之谈!唯一一种可能便是……”
“便是姜家、楚家、韩时余三方达成了协议,隐瞒了这场事故下的悲惨故事!他们的利益达到了平衡点!”北冥衡接话。
白墨迟笑了笑,这四皇子虽然不理朝政,不过索性脑子转的快。倒是个不错的人!
"不错!"
白墨迟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白墨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北冥衡默契的闭上的嘴。眼神盯着门的方向,下一秒便回到榻上躺好。
门吱的一声打开,走进来的时张庵岑,白墨迟坐在椅子上装作来探病的样子,张庵岑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想来是觉得四皇子装病,想要来核实,不料遇到自己。
“张大人?”白墨迟开口。
“白将军!”张庵岑行礼。显然有些惊讶白墨迟为何在四皇子屋内。眼神闪过一丝杀气,来不仅捕捉很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臣来看看殿下,不料白将军也在……”张庵岑道,眼神撇了眼榻的方向,确定四皇子未醒来这才收回眼神。“既然白将军在此,老臣也就放心了,老臣告退!”
张庵岑说完就走出房门,脸色骤变,充满了狡猾与算计。看向了天空,不由得笑了笑。
白鹿晞抵达沧州之时,马已经累的不行,按照身份白鹿晞表明上是主人,戴面具的是仆人,不过实际上自己才是被检控的人。两人没有进御史府,当然白鹿晞本意也不想进那地方,两人便在东风客栈住下。
两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今日东风客栈人甚少,只有几桌客人。
旁边的四人喝的大嘴,便开始说胡话,一点也不顾及说出错话掉脑袋。
“客官请慢用”小二上了菜便退下了。白鹿晞正想打听事情,小二好似刻意躲开。
“掌柜的!再来几壶好酒!”中年男子满脸胡渣子,大声嚷嚷道。
不过又会儿,掌柜示意小二将酒拿去,小二这才客客气气端过去。
“小二!”白鹿晞抓住机会叫道,小二热情满满走过去,:“今天怎么如此冷清,我前几天来此还热热闹闹的!”
对面坐着的某个人:“……”,简直无言以对,分明同自己一起来的。
小二叹了叹气,无奈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沧州今天之前都还好好的,谁知道御史大人今天带御史府侍卫彻查整个沧州,说是满是红疹的一律带走关押到西子苑,这才如此冷清!”,小二摆了摆手,走了。
“吃饭,晚上有事干!”
“切!”白鹿晞心不甘情不愿拿起筷子,一股脑吃饱,径直上了楼。北寒铮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柜台付了银两转身上楼。
……
“去御史府作甚?”白鹿晞问道。
北寒铮将门紧紧栓住,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道,“白将军与四皇子早些时日便已经来到沧州,知道的比我们多,要想早日解决必须去一趟御史府了解情况!”
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白鹿晞赞同,吹灭了房内蜡烛,一缕青烟飘过,屋内光线瞬间变得漆黑。
窗户一开一闭,两人悄悄来到御史府外。
白鹿晞正一筹莫展不止御史府分布时,北寒铮将布防图扔给了自己。被看穿的白鹿晞仿佛感觉道自己的智商被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