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翻过围墙成功进入御史府,夜晚的御史府金碧辉煌两人心中一阵反感,不知道边境之地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沧州御史府竟然如此华丽。简直无法用贪官两个字来形容。当真是该诛杀以正朝纲。
白鹿晞看着手中的布防图,心中还是有些迷茫,兄长该在何处,为何北寒铮径直往前走,好像很熟悉似的,分明与自己一同来的。咬了咬牙跟了上去,这布防图在自己手中似乎毫无作用。索性跟着北寒铮走。
两人小心翼翼躲过御史府巡逻的侍卫,隐隐约约听到侍卫谈话。
“哎,你们说,朝廷来的人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带来的御医压根没用,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说话的侍卫五大三粗、胡子拉杂,言语间满是藐视。
另外一个侍卫接话道,:“可不是吗!说什么来拯救沧州百姓,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自己倒是倒下了!”
“要我说呀!皇子就是矫情,分明与我们都是两双眼睛一个嘴巴,偏偏他就娇贵的很!”
侍卫觉得今晚的风格外的大,总觉得阴森森的,眼神恍惚的瞟了瞟四周、胳膊肘推了推前面的人颤声道:“别说了!咱们只管拿银子办事,其他的御史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这沧州御史大人就是天就是地,管他皇子多娇贵,死在沧州都是小事!”
“不是还有个白什么,叫白墨迟!听说是什么大将军,我看哪,要是我有机会去边境说不定也是什么大将军!现在吃喝不愁,睡软榻抱美人!”不屑的甩袖离开。
侍卫走开后,两人这才从树后站处出来,继续寻路。
北寒铮仔细想想刚才侍卫的话,沧州韩时余留不得,此次,必须死!
夜晚烛火摇曳,白墨迟坐在窗户边,提笔写字正准备将信寄出去,突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谁在哪里!”粗犷的喊声传来。
突然两个人影闪过,白墨迟死死盯着人影闪过的方向,良久没有动静。片刻门吱的一声被打开,走进来两个人。
白鹿晞与北寒铮死死盯着门外侍卫的动静,确定人走了后才松了口气。只是气氛有些不对,总感觉背后杀气重重……
“你们是谁,夜闯御史府作甚!”白墨迟不留余地呵斥,手本能的握紧腰间剑柄,有一种莫名的威压。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白鹿晞正准备道歉开溜,没想到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可算运气好极了,“大哥!”白鹿晞兴奋喊道。
“晞儿?”白墨迟不敢相信眼前蒙着面半夜三更闯入御史府的女子是自己的妹妹,还有身旁站着一个陌生面具男子。“你怎么在沧州?”
沧州现在很不太平,不是久留之地。况且沧州此次病人众多,白鹿晞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怎么能不担心!
“二弟、三弟没和你一起?就算没有那平时照顾你的丫鬟呢!”白墨迟问了一大堆问题。
北寒铮:“……”。
“二哥和三弟此时在王城!至于丫鬟我也让他们留在侯府了,我来沧州……”白鹿晞不知如何言说,总不能说自己是现代穿越过来的,知道你们找不到病根来帮忙的!白鹿晞苦恼至极。
北寒铮倒是先开口了,道:“想必你就是白姑娘的兄长,我本前往王城寻亲半路遭人追杀受伤遇到白姑娘,白姑娘听闻你来沧州偏要跟来,为报恩护送白姑娘到沧州!”
白墨迟握拳行礼表示感谢。
"……"白鹿晞嘴角抽搐,心里一阵吐槽,上前两步道“不说这个了!大哥可查出什么?王城情况恶化,后果将不堪设想,沧州是爆发地,那么方子就在沧州,大哥可有收获?”白鹿晞斩钉截铁问。
自己这位大哥心思缜密,交谈久了必定会露馅发现自己不是他原来的妹妹,还是开门见山了事的好。
白墨迟看了眼北寒铮,说不出的感觉,分明是护送晞儿来此,却总觉得有种东西盯着自己,而这正是戴着面具的男子。“罢了,四皇子与我早些时日便来到沧州”,白墨迟徘徊道:“早在一月前沧州曾经发生一场悲剧,导致一半的工人被埋在了沧州山体下,而一半的人凭空消失至今不知所踪!我猜想只要找到消失的人便会知道原因!”白墨迟严肃地看向北寒铮。
白鹿晞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又打消,一半的人如果被杀那么尸体太多必定瞒不住沧州工人的家眷。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没有凭空消失,而是被剥夺了自由。
“不!大哥,一半的工人数量太大,他们的家眷难道不曾寻找?”
白墨迟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
……
一个时辰后两人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御史府。
竖日一早。
白鹿晞与北寒铮来到了沧州煤矿山区,看着眼前之景色,心中油然而生的本应该是震撼,然而却是悲凉。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山体崩塌掩埋河道,蛇形走势的河道就这样被分成两半。这沧州的财运刚好被打断。
“死了这么多人,御史府竟然……”白鹿晞悲愤至极。手心都快掐出血来。
“没想到王城之外的沧州竟然如此肮脏?繁华掩盖不了污秽的东西!”
北寒铮冷冷道。说罢便转身走了。
王城已经多少人被感染,沧州御史视人命如草芥,丝毫不顾及生灵的死活!
今日韩时余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了,,四皇子北冥衡终于醒了。只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身体虚弱至极,仿佛病入膏肓。
张庵岑一副痛心的样子,:“殿下,您终于醒了!真是担心死老臣了!”慷慨悲壮,真心实意。
北冥衡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勉强张开口道:“张大人担心了”下一秒,目光落在韩时余身上眼神冰凉,“韩御史!”
韩时余本就心虚,听到四皇子念叨至自己地区名字,心里紧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下官……下官真的不知此病会传染!那九名病人一月前便被下官接入西子苑,至今没有多增之人!下官也不知殿下为何……”说道最后声音小如蚊。
北冥衡此时此刻没有心情听他解释,要的是答案;"韩御史!"北冥衡的目光落在韩时余身上,“御史府金碧辉煌,可沧州外还有难民归不了家,整日乞讨,已是入秋之季身上衣薄如纸。韩大人的御史府真是辉煌的堪比皇宫!”话音重了重。
韩时余跪在地上冒着冷汗,向张庵岑头像求救的眼神。张按岑至始至终没有看过他。
这时韩时余便知道自己被舍弃了,皇子遇难,沧州御史府金碧辉煌便是贪官就算时当今丞相来了也救不了自己。
哈哈!
韩时余颓坐在地,眼神木然。冷汗冒这打湿了衣衫。白墨迟杀气重重,腰间佩戴的剑仿佛下一秒就要砍下自己的脑袋。
御史府金碧辉煌,可银子还是他张庵岑吞掉的!沧州煤矿言语多少银两。一箱箱往王城送!
“殿下!下官知……知错!下官这就命人安顿沧州成之外的难民,给他们盘缠归家……”韩时余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无论是不理朝政的四皇子,还是站在一旁看戏的张大人甚至是白将军都能找到理由轻轻松松要了自己小命。
“哼!”
“沧州真的如御史大人说所没有感染着吗?”
“确实,下官不敢欺瞒殿下!确实只有几名,不知为何后面变开始真多了!”韩时余头颅紧紧挨在地面。
自己要一口咬定,不然自己一家老下都会受到牵连,实在不行将锅甩给姜家与楚家。
北冥衡虽然病着,但是皇子威严仍然在,只要他还留在一口气,沧州就不是自己撒野的地方。
“也罢!到底是本王错怪你,还是板上钉钉,待事情水落石出后交割摄政王定夺!”北冥衡冷然道。视线最后落在了屋子上,:“本王既然感染此病,便不适合住在御史府免得感染其他人,自古天子与民不分两人,本王也去西子苑!”
众人:"!"
张庵岑:'万万不可!殿下尊贵之躯,怎么能去那地方。'
御医:“张大人说得对,暂时没有找到病根,殿下此番前往西子苑只会越来越重!还请殿下三四!”
白墨迟沉默不语。
“住口!”北冥衡这次是真的发怒了,良久才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温和道:“张大人、白将军、御医!本王受朝廷之名来沧州查明病患之事,至今未有所获,是本王愧对朝廷厚望,这之后还要麻烦各位大人尽心尽力早日找到病根研究药方,拯救北冥百姓于水火!”
在场的人纷纷落泪。
也就不说话了。
北冥衡移入西子苑,与此同时西子苑已经有很多人身患红疹。北冥衡此番前去就等于以身犯险。白墨迟起初不同意,只是碍于身份不能逾矩。
。宋知寅一早便收到消息,来自北寒铮。
白鹿喜写的字不忍直视,只好让北寒证代笔。
信中仅仅道:“腐烂之物”,再无它。
与此同时,安定侯府书房内安定侯府,白晓、白思空都在。面色凝重,大概是因为白鹿晞不辞而别,让人担心。
“爹!您叫我们来何事?晞儿已经前往沧州!”白晓开口道。现在大哥不在,也不知道爹找至今何事。
白思空安安静静一句话也不说。他今早看见白鹿晞的丫鬟阿生进了寒王府,心里一直担心晞儿姐姐与杀人不眨眼的寒王扯上关系有危险。
“对方来人了,人已经在云安!”安定侯闭目哀叹。
“什么!”白晓与白松口同时开口,面面相窥。不敢相信对方这么快。
“爹叫我们来是想让我们去云安将人找过来?”白思空道,只是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刺痛。“那晞儿姐姐会跟着他们走吗?”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原因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人猜到正确答案,要是白鹿晞知道真相要走,自己要是拦不住的。
“现在便动身罢!小心夜长梦多!”
书房门一开一闭,屋内只剩下安定侯的唉叹声。
没有人知道两人走后,安定侯在镜昕院站了多久,仿佛在释怀某种情怀。只是白鹿晞离去。现如今镜昕院没有一个人。只有风知道他来过,曾在风中站立落泪。
白姚姚抓住时机,趁白鹿晞不在王城,一刻也不敢耽搁去找北冥煜,只是北冥煜这几日被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连个人影子白姚姚都没有瞧见。姚姚失落至极。对绿荷的态度也不好,受的气都散在绿荷身上。
“小……小姐!”绿荷捂着脸喊道。眼里满是委屈,也不知道至自己那里做错了。二小姐整日虐
待自己。
“怎么?你有气了!”白姚姚怒目而视,说着就像给绿荷这个贱婢掩盖巴掌,只是余光瞧见一个人缓缓走来,停止了手中动作。
“姚儿妹妹!”
闻声而至的是程云起,今日穿的很是素净,修长的手托着盒子。
白姚姚收敛方才的脸色,笑意盈盈地看着程云起,仿佛自己还是原来别人眼中善解人意楚楚动人的美人,轻声喊道:“云起哥,今天怎么想起来侯府了?”
程云起一见到白姚姚就耳根发红,心里着急地语无伦次,别过头道:"好些时日未见你了,今日有空便来看看你,听闻王城今日不太平,姚儿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谢云起哥提醒!”白姚姚装作娇羞模样,垂下脸,余光瞥见程云起腰间挂着的荷包,那正是自己给程云起的,竟然没想到真的随身戴着。
“姚儿可有闲暇?我……”
“云起哥找我当然有!”白姚姚瞅见程云起手中拿着的盒子,想到就是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程家兄妹就是个傻子!
说着便将程云起请进侯府,寻了凉亭坐下详谈。
白姚姚命人拿了些吃食,亲自位程云起倒茶,一副温柔贤淑样。程云起耳根更红了。
白姚姚放下茶杯坐下,十分端庄“云起哥找我何事?”,继续又道:“烟儿最近可好?上次在清心楼烟儿被人下药,我冲进去誓死护住烟儿,不过幸亏没有大碍,不然……”说罢白姚姚便低下了头,珍珠般透明的眼泪夺眶而出,急忙用帕子擦试眼泪。
见此程云起狠狠杀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亮。暗想道:“姚儿如此善良,我竟然还怀疑姚儿!我真不是人!”
白姚姚也被程云起吓到,试探唤道:“云……云起哥,你怎么能扇自己呢!脸是不是很疼?”说着便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已经红肿的脸庞,温柔至极。
暖气吹到红肿之处酥酥
麻麻的。帕子上藏着女子的体香,透过空气弥漫到程云起的鼻中。
“我……我没事!”程云起别过头,紧接着就打开手中的盒子,道:“这是月纱布制作而成的成衣,我想姚儿穿上一定好看,所以……”后半句程云起没有说出口。尺寸是程双烟告知的,“希望姚儿莫要嫌弃!”
月纱布,王城紧紧只有三匹,还是天价,只一匹就价值连城,白姚姚掏出所有的积蓄想要买,结果去的时候,掌柜告诉自己已经被买走了。一匹不剩!,万万没想到程云起手中竟然有,还不用花一分钱就可有白白拿到手!
“当……当然!姚儿很喜欢!”白姚姚摸了摸,眼神都快钻进去了。触感十分妙。
程云起见白姚姚不嫌弃心里很是高兴。突然想起来今天的正事,有些难以启齿。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姚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程云起讪讪开口。
白姚姚沉浸在月纱布下喜悦中,随口而出“云起哥直问便是!”,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月纱布。
听到白姚姚肯定的回答,程云起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白姚姚道:“儿时我不小心落水,姚儿是怎么把我救上来的?”
白姚姚瞬间僵硬,手停在空中,随后勉强挤出几抹笑意:“云起哥为何突然问这件事?”,
“我……我问问!”
看着程云起火辣的目光,白姚姚更紧张了,悠悠开口:“云……云起哥,多谢你的月衫衣,只是这件事我无法回答你……,儿时的事情恍惚了,记不大清楚!”说着便坐下拿着糕点囫囵吞枣,谁料一不小心呛住了。
白姚姚脖子都呛红了,程云起十分懊悔开口问,害姚儿至此。站在一旁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