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正心急如焚,进退两难。
片刻之后,他终于在心中做了决定。
以他目前的实力,可还没有跟朝廷叫板的本事!
于是,母正立马拿起书笔,休书一封!
“来人!”
侍卫闻言,连忙走了进来。
母正将信交给侍卫,叮嘱道:
“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往长安!务必要快!”
侍卫知晓此事的严重性,接过母正手中的书信便匆忙离开了。
母正心中起伏不定,他虽然也野心勃勃,但没想到这南昭竟突然之间便大军压境!
这南诏的一番操作,直接让母正的这盘棋乱了!
如今也只有等待朝廷援军前来,才能不暴露他的狼子野心!
母正目光深邃,手中的毛笔被他一用力掰成了两段!
他将毛笔摔在地上,低斥道:
“该死的!”
……
城中。
那些夜夜笙歌的达官贵族,也知道了南诏大军压境之事。
一时间,这些达官贵人也坐不住了。
他们安逸日子过惯了,如今南诏大军压境。
一个个的如同惊弓之鸟,恨不得赶紧带上细软逃命去!
“南诏与我益州向来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发兵益州?”
“谁知道呢?南诏早有不臣之心,我看此次是有备而来!”
“南诏那些将士如狼似虎,我等还是避其锋芒的好!”
“是啊,是啊,先去其他地方躲上些时日,免得被那南诏士兵,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流言四起,不少达官贵族都带着妻子家眷连夜跑路了。
而那些跟母家亲近之人,虽然也跟着心惊肉跳,但却并未有太大动作。
毕竟他们心中有数,母正手里的权利比想象中还要大!
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让益州失守,毕竟益州可以是母家的老巢。
……
城墙外,一处无人的小树林中。
程处默脚边躺着几个侍卫,树干上还栓了几匹马。
“哼,殿下果然身无远虑啊!”
李承乾早就想到母正不会兵行险招,肯定先是向朝廷求援。
可他偏不会让母正如意,他就是要逼得母正自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所以,李承乾提前点知会了程处默让他候在此处,拦截母正送往长安的求援信。
程处默手中拿着从侍卫身上搜出来,母正送往长安乞求援军支援的信件。
随后,拿出火石,将那信件烧的只剩下灰了。
“哼,让你送!”
程处默毁了信件后,牵着几匹马,大摇大摆的就离开了。
毕竟,这马可是好东西,丢了可惜了。
一晃,二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
母正迟迟还没有等到支援。
而整个益州,已经陷入了大乱。
如今的益州,哪怕城内也不再繁华。
反而,就连的落叶也无人清扫,教坊司的妓子,也不再弹唱了!
“母大人怎么还不出手啊,眼看着益州就要沦陷了!”
“是啊,除了我们,整个益州都快人去楼空了!”
“莫慌。母大人在益州经营多年,定然有他的打算。!”
“母大人,并非是我不义,而是小命要紧。”
原本许多看好母正的达官贵人,也相继四散逃去。
益州,节度使府中。
母正正来回踱步。
“大人,不少官僚都写信问您如何是好,也有不少原本支持您的人都拖家带口逃命去了”
侍卫跪在地上,满脸慌张地说道。
母正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如今距离他送出信件,已经二十日有余,信件再怎么也该送到了才对。
李二即便是从最近的地方调兵,援军也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可是他如今非但没有看见援军的影子,就连回信也没有,他送出去的一封封快马加鞭的求援信都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
其实,母正不知道的是。
他所有送出去的求援信,都一封不落的落在了程处默手中。
此时的程处默正牵着抢的母正的马,前往一处秘密营地之中。
那处营地,自然也是打更人的手笔。
“哈哈哈,有了母正送我们的这些马匹,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程处默看着这些良马,心中是万分开心啊!
若是不从母正手中抢夺信件,也得不到这些马匹啊!
母正等不到支援,益州又已经乱成了一片。
无奈之下,母正只好对着侍卫说道:
“让暗中保护粗盐的那些人马快些撤回,带着他们直接去边境!”
侍卫点了点头,立马转身出去执行母正的命令了。
而母正又转头对着另外一个侍卫说道:
“你去在军营点兵一万,听我指挥!”
若不是万不得已,母正是绝对不想动用兵力的!
因为这可能,一不小心便会将自己和母家推向万丈深渊。
可是如今他又迟迟等不到朝廷支援,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另一边。
随着夜幕降临,程处默挑了挑眉,天黑了,该干事儿了!
咳,他是说正事!
“兄弟们,骑上马,我们去母家粮仓溜达溜达。”
程处默看着面前精壮的马匹,心中是十分的喜爱。
多亏母正送他这么多匹马呀,否则他要搬空母家粮仓,还得另想办法呢!
程处默带着早就埋伏在益州城附近的打更人,骑着马匹,直冲母家粮仓!
如今益州城内大乱,可没功夫盯着粮仓,甚至粮仓的管辖都松懈了许多。
所以,程处默等人进去的十分顺利!
“我嘞个乖乖!”
即便是身为程咬金的儿子程处默,也直接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城外那些难民死了都没地方埋,甚至许多百姓易子而食,而这益州母家粮仓之中竟如此富裕!
这些粮食,若是发放给那些吃不饱饭的流民能救活多少人啊?
怪不得朝廷发了如此多的赈灾粮,那流民却一个都没少,反而日益增多。
原来是赈灾粮,竟然赈进了母家的粮仓!
越看这粮仓,程处默越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母家,百死也难辞其咎!
许多打更人都是穷苦出身,饿过肚子的。
此时他们的心情比程处默更为激动,他们更能体会那些流民的心情,因此也更是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