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流民饿的易子而食,个个骨瘦如柴,这些王八蛋粮仓里居然有这么多好的!”
一位银锣的打更人,红着眼眶,痛心疾首的说道。
众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这些该死的贵族!
是真的,连一条活路都没有留给普通人啊?
粮仓里,除了大米和白面,以及诸多粗粮之外,那顶上还悬挂着许多干肉!
整个益州干旱,百姓饥不择食,饿死的饿死,渴死的渴死。
而这粮仓里面的粮食,不说让益州百姓吃个两年,但满打满算一年都足够了!
可想而知,这母家仗着身份,强取豪夺,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又私吞了多少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款?
“这还是人吗?他们没有心吗?”
即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程处默,此时也红了眼眶。
“给我搬空这里!”
“这些粮食是应该属于百姓的!”
原本,打更人就已经义愤填膺了。
此时,只听程处默一声令下,众人蜂拥而上。打更人扛起粮食便往马匹上装,马受不住了,便扛在肩上,众人都一副要把母家粮仓搬空的架势。
……
“行了,差不多了我们便撤吧。”
程处默看着耽误了不少时间,怕惊动母正,便对着众打更人是说道。
一位铜锣不甘心,看着满仓的粮食说道:
“可我们才搬了三分之一不到,难道把这些粮食全都留给母家吗?”
一位银锣也跟着说道:
“依我看,我们即便是搬不走,也要把此处放把火烧了,左右不能让母家得了好处!”
银锣的话,让众打更人都点头称赞起来。
只有程处默皱着眉头,呵斥道:
“胡闹,这些粮食是母家搜刮的民脂民膏,应该还到民众手里去,我们岂能替民众做主烧了?”
打更人陷入沉默,他们只是不想继续让母家人把持着这座粮仓。
程处默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安慰道:
“这座粮仓是民众的,只不过暂时放在这儿罢了。”
“待殿下逼出来了母家的狐狸尾巴,益州百姓,还要靠这座粮仓度过一段时间的艰难岁月呢。”
听到这里,打更人们终于想通了。
与此同时,也在心中更加佩服李承乾了。
不知不觉中,李承乾的威信已经在众人心中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从母家粮仓运走了粮食以后,打更人便在益州各处支起了摊棚。
“走走走,快去城西,城西有人施粮!”
“哎哟,你如今才知道呢?”
“可不止是城西,城东、城南、城北都有人施粮呢!”
“就连城北,也有摊棚!”
程处默刚吩咐打更人们把摊棚支好,饥肠辘辘的流民们便蜂拥而至!
一个头发花白、浑身脏污的老人,热泪盈眶地碰着手中的饭说道:
“老天开眼啊,有生之年,总算是还能让我等吃上一口热饭!”
银锣不忍,安慰道:
“大爷你慢些吃,管饱!”
程处默看着眼前那些流民吃上了饭,心中忍不住感慨,这可都是李承乾的功劳啊。
程处默放下手中的饭勺,走到人群之中说道:
“诸位百姓,听我说。”
“太子殿下生性仁慈,来到益州,看到诸位吃不饱穿不暖,心中万分不忍。”
“特意从周边粮仓调粮,为的就是满足益州的赈灾需求。”
“大家放心,只要太子殿下在一日便与尔等同甘共苦!”
“只要太子殿下能吃上一口饭,便绝对饿不着你们!”
程处默这段话听起来洗/脑,但是对于这群长期没有吃饱饭的流民来说,这些话就如同是惊雷一般,瞬间炸响在了人群之中。
“我王二狗,今日得了太子殿下一口热饭吃,愿追随太子殿下,从此这条命就是太子殿下的了!”
一位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热泪盈眶的说道。
“孩子呀,是当朝太子李承乾救了你的命,你日后长大了可一定要精忠报国!”
一位母亲,对着正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说道。
有了人带头,剩下的流民们也纷纷对着李承乾感恩戴德。
母家把迟益洲多年,他们的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一口饱饭了。
在这个年代,普通百姓无非就是想吃顿饱饭。
太子李承乾让众人吃饱了饭,他们当然愿意追随太子。
程处默看着诸多流民的反应,忍不住在心中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自己劫富济贫解决了流民饿肚子的问题就算了,还让李承乾在众多流民心中的形象,越发神圣起来,真不愧是他呀!
“太子殿下威武!”
程处默站在人群之中,带头欢呼道。
那些流民如今吃饱喝足,也跟着欢呼起来!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殿下威武!”
“……”
如果李承乾在这儿,一定连杀了程处默的心都有了。
他是让程处默伺机而动,但他什么时候让程处默胡说八道,在益州树立他的威信了?
这以后还让他怎么退位?
与此同时。
这一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母正耳中。
母正怒不可竭!
他就知道这程处默不是什么好东西,益州大乱,他没顾得上程处默。
谁知,这一不留神程处默便给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出来。
“母大人,这可怎么办?”
一位侍卫勾着腰,对着母正说道。
母正气得掀桌,一时是真却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
母正为什么要囤如此多的粮食?
这背后有母正难以掩饰的野心,自古以来兵马都以粮草为重!
母正囤了这么多的粮草,还坐拥私兵,由此可见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如今三分之一的粮食都被搬走了,简直让母正气的发狂。
“大人?”
侍卫见母正没说话,便又斗胆继续问道。
母正一巴掌扇在侍卫脸上,母正怒斥道:
“一群没本事的蠢货,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还敢问我怎么办都给我滚!”
也不能怪母正如此气愤,毕竟粮仓被搬空成全了太子的名声也就罢了,偏偏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如今益州大军压境,南诏时不时便派出小队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