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话落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出去了。
自从她给他送完牛奶那一晚后，言阿梨的态度又变了，变得更冷了，简直是把他视为空气。
他也一直在反思他哪里惹到她了，为何一天一个样，有时他也会找她搭话，可对方好像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一样。
傅南钧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这么对他过。
昨天，他还试探性的问了下那个叫荷叶的女人。
她说阿梨不是不理人，只是她从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还有加上夏奶奶的离世，对她有一定打击。
荷叶还给他说了一些言阿梨小时候的事情，一个被捡回来的孩子，无父无母。
一瞬间他就联想到了言霜，他的性子也是那种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的人，对外人天生有一种抵御感。
这两天，内疚感也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自从那晚微信上给他说清楚后，他就一直在想，他是不是把话说的太重了。
为此，他还特地咨询了网络，男男相爱并没有错，只是碍于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是他狭隘了。
越想越是个理，傅南钧干脆拿起手机。
与言霜对话框显示两天前，结尾是言霜一个“好”字。
现在看来他真是对他失望了吧，傅南钧想起有一次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和人打交道。”
他还记得他不在意的说道：“怕习惯。”
想到他有可能一个人过年，傅南钧心里堵。
不知道他回南柯镇没有，傅南钧突然有种冲动，想去陪他过年。
愣神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真不回来？”
“爷爷，今年真回来不了，等过了年……”
对方一下打断他的话，“哼，老师说，你是不是走南老头那过年去了。”
“没有。”
那边又哼一声，“没有就好！”
接着又叨叨叨的说了些话，让他年后一定要回去，什么楚家人全都回来了，要见一面什么的。
傅南钧内心虽然无语，但还是没有反驳，末了听到老头子说：
“人家言珏也回来了，人家还问起你呢。”
楚言珏？“好的，我知道了，爷爷。”
*
厨房里，言霜看着微信上，
【除夕快乐！】
有些怔了，他什么意思？言霜特地往外瞧了瞧。
傅南钧已经没有扫地了，拿着手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言霜唏嘘，原来给她发个消息还要经过深思熟虑！
“阿梨，过来拿下菜。”金花一旁出声。
“啊…来了。”
言霜方才手机，去忙去了，至于消息，也忘回了……
梨花村有一种特色饼，叫梨花饼，每年过年家家桌子上都会有。
有了梨花饼自然还有一种叫梨花醉的酒，傅南钧抿了一口，确实沁这梨花的芳香。
梨花和桃花不一样，梨偏凉，也许加上冬日的原因，傅南钧感觉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划过全身。
可那也只有一瞬间，冰凉之后又带有酒的特性，暖意又悄悄把你包围。
傅南钧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金正看了一眼男人，“怎么样，好喝吧！”
傅南钧眼里流露出满意，“确实好喝，这酒？”
金正从内心升起一股自豪，“这是我们村特有的，平时间都不会拿出来喝。”
说完又示意他夹一块饼，“喝这个酒配这个才是美味。”
金花接话，“是啊。”
“好了，大家干一杯吧。”金正举起酒杯。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阿梨！”
玻璃杯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子把言霜拉回了现实。
眼眶有有些热，言霜赶紧喝了口酒，甘甜又辛辣的滋味暂时忽略了心里那些酸意，她就是想夏奶奶了。
她好像很久没有和她过年了……
这一顿，言霜吃了很多，也喝了很多酒，傅南钧不经意一撇，心尖一怔。
少女双颊酡红，杏眼如波，额尖微微散落些碎发……
这副模样他好像见过，那次梦中，他梦见言霜变成一个女孩子，好像就有这么一双眼眸。
傅南钧甩了甩头，他真是有些醉了。
外面天已经黑尽，饭桌上也接近尾声，金老高兴也多喝了几杯，醉意上头，拍拍傅南钧肩膀，“你小子好酒量啊，喝这么多不醉？”
“不敢跟金老比。”
其实他觉得他醉了，总把言阿梨看成言霜。
梨花村的年和外面不一样的事，这里不放烟花，除了家家户户团年的欢声笑语到处都静悄悄的。
金爷爷他们吃完饭就回去了，卧房里，言霜一头扎进被窝里，双颊还在发热，手机叮咚叮咚个不停。
流萤漫天也闪个不停。
一抹微笑浮现在嘴角，霜满天：
【除夕快乐！】
那边看到了回信，激动的回了一串消息。
流萤漫天：【啊啊啊，你丫终于冒泡了。】
流萤漫天：【突然消失这么久。】
流萤漫天：【人家都以为你换号了！】
……
言霜趴了一会儿，脑袋有些发懵，旁边手机振动个不停，言霜干脆一个语音拨了过去。
“喂……”
言霜不满的皱着眉头，“怎么不说话？”
沉默了半响后，她听到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嗓音，好像春风一样温和，拂过耳旁，
“言霜，除夕快乐！”
言霜一下子惊醒，撑起手臂看了看，暗骂一声，玛德打错电话了。
洁白柔嫩的指腹抬起，却怎么也不舍得挂断，“你还好吗？”
这温柔的语气好像跟那天发微信的语气判若两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言霜一直不回答，傅南钧也不说话，两人却默契的没有挂断通话。
任时间静静的流淌……
怀里的梨花醉被她捂的温温的，这是她刚刚藏起来的，人一喝酒，脑子就会打梗，思维也阻止不了行动。
言霜蹭的从床上爬起来，往门外走去。
院落里，男人只身独立站在那里，右手下面有一点点红心忽明忽暗，
她竟然不知道她还会抽烟，世人都知道抽烟有害健康，盐酸当下便不满，一步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声音有些娇嗔，“你竟然抽烟！！”
男人眉毛挑了下，回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明白怎么女孩又变了一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