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千万别放过

即便先前已经做好无法推行互市的准备,但秦落月仍没想到沈叙白的决心这么强烈。

看着欢欣雀跃的百姓,秦落月微微皱眉,只等沈叙白敬了城主府才叫住他,“不互市就打,会不会有些欺人太甚?”

“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若不是生了反心,那就是有人作祟,无论是哪一点,都足够我发兵。”沈叙白解释,眉眼却不像看上去那么随意。

“你是说,有人想要阻止互市?”反应过来后,秦落月习惯性地咬唇,思索这件事。

若能开放互市,便可保边境安稳,这对于阿塔和北越而言都是好事,想阻止的人,要么是想从中牟利,要么是想开打。

这般一想,沈叙白这“不互市就打”的手段还真是最直接有效的。

“你准备……”

她猛然回神,抬头看向沈叙白,唇瓣上却多了一抹温热,轻轻摩/挲,像是在触摸珍贵的美玉。

“怎么这么爱咬唇?都不觉得疼吗?”沈叙白无奈看向她,轻轻揉了揉唇瓣,待印痕消除才收回手。

“……不疼。”

被他这么一打岔,秦落月都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想起自己还在城主府,她下意识看向四周,却见师姐已经带着众人悄悄离去,脸颊顿生热意。

“刚才你想说什么?”沈叙白牵着她的手背在身后,往院落走去。

“我想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阿塔的人谈判?”秦落月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想问的问题,“还是说先前的三日/你已经想好了?”

“没那么容易,阿塔二王爷与世子争权夺利,世子虽与我相交,但若真想开放互市,他也是有条件的。”沈叙白点到为止。

都是千年的狐狸,送上门的好处也有人怕,阿塔王世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答应他的条件?

秦落月用自己的脑袋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阿塔能提出什么条件来,“若是不过分,便就答应他们吧。我想,阿塔王世子既然有心与你合作,便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她话音刚落,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若他要求联姻呢?”

沈叙白问出这句话,声音微不可查地带上了些许颤抖。

但这一丝异样没有被秦落月察觉,她还沉浸在交易的思索中。

“古往今来皆喜以联姻巩固关系,没什么好不答应的。不过阿塔王姬……我见过,若她真嫁入北越,我必得照拂一二。”

……照拂?

沈叙白的心口像是憋了一口气,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动得一塌糊涂。

“王妃真是大气,格局如此之大是本王未曾想到的!”他忽然松开秦落月的手。

“大气吗?”秦落月还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倒是对他夸自己的话不置可否,“性格使然,不用夸我。再说那王姬模样可人,我也喜欢……”

“那就让她来与你做姐妹可好?”

“那感情好!琪格性格纯真……”

“哼!”

秦落月话还没说完,再次被沈叙白打断,这回她倒听出来这位沈王爷心情不好了,可看着沈叙白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由心生疑惑。

“他这是大姨夫来了?怎么突然间脾气就如此暴躁?我也没得罪他吧?”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沈叙白阴晴不定的性格,压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边思索互市的事,一边往院子里走。

她在想是谁要阻止互市,首当其冲的当是宋忠明。

若沈叙白开放互市,那日后即便沈叙白离开,他留在瓶渠关也无法捞到好处……好处?

回到屋里八宝桌旁,秦落月猛然回神,不顾沈叙白冰冷的神色,坐在他面前,“王爷可曾想过查瓶渠关的账务?”

若是能通过查账确定宋忠明背后的人是谁,也为他们省去一些麻烦来。

“账本在宋忠明的书房,并不容易拿到。”沈叙白虽然脸色不佳,但也没有不搭理她,回应道。

“唔……”秦落月又下意识地咬唇,压根没有注意沈叙白意味不明的脸色,“我记得他有三房姬妾,或许能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落落说得对。”沈叙白勾起唇角,露出笑容,冲她招了招手,示意秦落月到自己身旁坐下。

想到这里毕竟是城主府,外面或许有宋忠明的耳目,秦落月没有多想起身,走过去凑到沈叙白面前,“你有办法……唔!”

话还没问完,秦落月的后脑便多了一只手,将她压向沈叙白。

柔软温热的唇瓣压下去,不带丝毫温柔,热烈的仿佛夏季冰雹砸向地面,誓要将这地面砸出个窟窿来。

纵然秦落月生在现代,不拘礼数,可也没有经历过如此激烈的亲密,那跳跃的软舌像是要将她肺中的空气全部勾去才肯罢休似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仿佛在这难分难舍的吻中察觉出了一丝惩罚的意味。

“沈……沈叙白……你是……是狗吗?”

哆哆嗦嗦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后,秦落月终于将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推开,分离之际,她似乎听见了清脆的声音,搅动着诱人的气氛。

原本的恼怒也因为那“啵”的一声化为羞愤,耳畔不自觉地沾染了几分粉红意味。

“你我是夫妻,有何不可?”沈叙白的手从她脑后挪至腰间,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她通红的耳廓,顿时心情大好,“落落害羞了?”

害羞……

个屁啊!

她是缺氧!

缺氧!

秦落月咬紧牙关,挤出一抹恬淡温柔的笑容,娇柔妩媚的凑到沈叙白的耳边,娇声如兰,“王爷这般孟浪,我怎能……放过你!”

话音落下,秦落月便张口咬住沈叙白的耳垂,泄愤似的撕磨一番。

当然,沈叙白千金之躯,他可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伤疤,便控制着力道。

殊不知,这对沈叙白而言是何等的折磨。

耳垂的痛意若有似无,酥/麻入骨,夹杂着女子幽幽体香,挑衅他紧绷的理智。

他的手再度拥紧,眼底欲念翻涌。

“千万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