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潜在发明家

“你那些臭东西咋个挣钱?村里有人好这口?!”

“你们城里人吃沤肥啊。”李清欢白了她一眼,“这些东西是要倒进土里的,如此药材会长的好些。”

首乌藤那块地多年没人打理,土壤贫瘠,有砂化迹象,若不及时补肥保肥,估计里面的首乌藤全挖完后得报废。

听钱岩打算,他有意订购近万枚,那她这边更要及时补救以便可持续发展。

袁艳咋舌:“人家往田地里倒大粪,你倒豆渣和花生,你家土比大部分村民吃的都好!”

“我地里长出来的东西和别人不同。”李清欢笑笑。

她沤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磷肥,比猪粪不知强多少。

袁艳撇撇嘴,从屋里拿出半袋瓜子壳。

“那天你不是还有半袋瓜子没剥完吗,我给你剥好了。”

李清欢:“你恁快剥好了?!”

当时还剩下蛮多的,难怪袁艳这三天没过去,估计就忙着剥瓜子壳了。

袁艳从袖中掏出个铁盒子,道:“这是我的法宝。”

铁盒呈长方体约莫有小臂般大小,打开后有两层,上层是几排相互交错的铁齿,隔层是细铁网,

底层是密封的盒底。

“这是……”李清欢一时看不出个名堂。

袁艳轻笑,拿出一把瓜子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摇晃了几下,再打开后上层铁齿间全是瓜子壳,下层则是完整的瓜子仁。

“剥壳机?”李清欢诧异的看着她:“你做的?!”

“对啊。”袁艳傲娇的挑挑眉,“趁我爹晚上睡觉时我用他铁炉做的,嘿嘿。第二天就把瓜子壳全摇下来了,速度快还不伤指甲。”

“动手能力好强。”李清欢竖起大拇指,这丫头看起来蛮娇小可爱的,没想到竟会自己设计东西还会打铁。

袁艳朝袁兴的方向觑了眼,压低声音道:“我还做了好多小玩意儿呢,改天拿给你看。”

李清欢开口:“趁这会儿舒言他们还在忙你带我去看看呗。”

她再度把铁盒打开,赞赏道:“做工精细功能实用,将来你一定能成为个大发明家!”

“真的?!”袁艳眼睛发光,脸上洋溢着向往的神采。

忽然路过的袁兴一把将铁盒拿起‘唰’的丢进火炉!

“大舅!”“爹!”

李清欢和袁艳同时喊出声。

“我说这几天边角料咋都没了,原来是你给用了!”袁兴指着袁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动烧铁炉还偷偷用!”

铁盒很快被烧的通红,袁艳咬着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李清欢也可惜的不行:“多实用的东西啊,大舅你……”

袁兴打断她的话:“啥实用不实用的,姑娘家家拿绣花针不行?!轮铁锤打铁像啥样!往后都嫁不出去!”

他说着抡起铁锤把剥壳铁盒砸成了铁饼。

袁艳彻底绷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

李清欢想去安慰袁艳又被袁兴拉住诉苦::“清欢,你是不知道她,成天打些乱七八糟的破物件,说好多遍都不听!早晚被她气死!”

“我那才不是破东西!”袁艳边嚎边反驳。

一场父女大战马上要爆发,李清欢急忙将袁艳推到门口驴车上。

她对袁兴说:“大舅,我前儿不是说让艳艳过去我那边帮忙嘛,那我就带她走了哈,你放心肯定不会饿着她的。”

袁兴被顶撞的满肚子气,连连挥手:“不回来最好!省得看着心烦!”

李清欢又劝慰了几句跟着上了驴车。

“都怪我,没看好剥壳盒。”李清欢主动道歉。

袁艳抹着眼泪:“是我不该给你显摆的,他烧的东西多了去,不少这一个。”

“艳艳,你做东西必须得用铁做吗,木制的能行不?”李清欢拿出张图纸,“我刚好想找木工帮我做个筛选机,你看……”

“什么机?”袁艳泪眼婆娑的扫了眼图纸马上就不哭了。

图纸上是李清欢拿木炭画的结构图,十分简陋粗糙,她刚要逐一解释,袁艳已经开始比划着大小和组合位置了。

“看起来不难,若我用铁做两三天就能做好,木头的话也能行,只是我榫卯结合不太熟,得先学几天。”

她问:“你咋不让我爹打铁锅时一并把这个给做了嘞。”

李清欢苦笑:“没钱了。”

四十两银子基本上全花光,只留下一个月的伙食费。

并且铁制的话她怕被人偷。

袁艳:“……败家!”

回到村,舒言和小树马上将缸里的磷肥抬上妖山。

李清欢已将妖山的地界划分成六块,南边三块是他们已经挖过的,舒言和小树将鱼下水和豆渣的沤肥全洒进去。

北边三块还没动,上面已经洒上了那天煮过的瓜子壳和花生。整片妖山都得用磷肥给重新培好。

陈桂芬已经挖够两千枚首乌藤,正放在院子里晾晒,准备进行下一步。

小院里很快支起十口大锅,大家忙碌的不行。

新鲜的首乌藤得先泡醋隔水蒸,再入水煮,捞出晾干,每个步骤重复四次后才算炮制成药材。

李清欢和袁艳蹲在水井旁清洗去皮,两人都累的腰酸背痛。

袁艳揉着腰问:“你这药材咋卖的?”

“一贯两枚,估计这批货过后会涨价。”

李清欢这几天在村里各处问过,整个罗什村只有她的妖山里长这玩意儿。

所谓奇货可居,难怪钱岩一开口就要上万枚,估计他是想收多点压手里炒高价后再往外出货。

“卖恁贵?怪不得你花钱没个儿准。”袁艳问,“你让我做的东西啥时候开始弄。”

她心痒。

李清欢道:“等木材送到就开始。”

袁艳:“……败家,上山恁多树随便砍呗。”

“新砍的木材含水量太高,后期容易变形开裂,眼下又没时间等晾干,只能花钱买了。”李清欢好笑的看着她,“嗯,你确实对木制不太熟。”

袁艳努努嘴。

两人正说着陈桂芬吆喝:“先吃饭,吃完继续。”

她连锅端出厨房,浓郁的炒鸡香勾的李清欢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穿越过来快十天,她每天都在吃窝头喝菌菇汤,感觉都三月不知肉味,嘴巴快淡出鸟来了。

接连几天大家都干的是重体力活,接下来个把月同样得从早到晚的忙碌,清汤寡水的根本扛不住。

这也是李清欢那天买鸡鸭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