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青少年围着那个男孩一顿围殴，他们把地上的男孩挡的严严实实，我们看不清。
但是少年的惨叫和哀嚎却透过人群的缝隙飘荡出来，无比清晰地传入我们耳中。
夏月紧皱着眉头：
“他们下手也太狠了，我们得……”
话音未落，我和夏月同时屏住了呼吸，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个寸头提着一根狼牙棒走了过来。
一根根金属倒刺钩在铁棒上，被寸头拖在路面上，摩擦出点点火花。
火星在黑夜中显得是如此的耀眼，像是地狱的焰火。
他狞笑着来到那名气息奄奄的警察身边，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
就在我以为他要举起棍子砸下去的时候，他却忽然顿住了。
转身，从人群中拉出一个女孩。
女孩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大，戴着一顶鸭舌帽，手臂上纹着纹身，耳朵挂着叮铃作响的耳环。
“来，宝贝，你来。”
寸头微笑着，将沉重的狼牙棒塞到女孩手里。
他在身后握住女孩的双手，眼里是大片嗜血的疯狂。
女孩戴着鸭舌帽，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狼牙棒在夜空下高高举起，金属钩刺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然后，伴着呼啸的风声，重重落下。
血肉被砸碎，骨骼被敲断的可怕声音响起。
周围的少年们一起欢呼着，呜呜嚎叫着，眼里闪烁着如野狼般兴奋的光芒。
“别……别杀我，求你们别杀我。”
看着寸头拎着沾染着淋漓血肉的狼牙棒缓缓逼近，男孩惊恐地哭啼着，不断缩着身子倒退。
在寸头举起狼牙棒，就要落下去的时候。
一声清脆的娇喝打断他的动作。
“住手！”
几乎是同时，一支箭矢呼啸着刺破空气，钉在路边的树上。
那群人吓了一跳，纷纷举起武器四下张望。
寸头阴沉着脸，转过头看向我们得方向。
夏月举着弩箭，小脸紧绷，迈步走了出来。
我把甩棍扛在肩上，也吊儿郎当跟了出来。
对付这群小屁孩，我是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总不能都杀了吧。
嗯，至少当时的我，还是这么想的。
寸头他们在见到夏月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眼前一亮，露出一抹淫
荡的笑容：
“吆喝，小妞，长得不错，过来，给小爷摸摸。”
“这小妞身材不错啊，老大，给你当夜宵吃吧，怎么样？”
“这女的，比家里那几个还要嫩啊。何止身材，吆吆，你看那脸蛋，绝对上等货色，这能卖出个好价钱啊，啊哈哈哈！”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红芒在眼中一闪而过，他们的成熟程度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至少我在他们这个年纪，干过最大的坏事，也就是把虎子或者胖龟的书包丢进女厕所里。
“怎么？两位，想出头？”
寸头舔了舔干裂的嘴角，邪笑着。
“弟弟，不用怕他们，过来姐姐这！”
夏月冲地上的男孩喊话，示意他过来。
男孩哆嗦着，瑟缩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一点点爬了起来。
他刚要迈步往我们这里走，寸头忽然转身一脚踹他肚子上，又将他踹倒在地。
“别动他！”
夏月怒喝一声，又一支箭矢射出，插在寸头脚下的路面。
寸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头对夏月歪嘴笑了笑：
“小妞，想救这家伙？可以，过来脱
光衣服，给我们跳个舞，再陪老子睡一觉，我们就考虑放了他，怎么样？”
他仰头大笑着，声音里满是嘲讽。
夏月脸色变得阴沉，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敢置信。
这确实不像是十几岁小孩子会说出来的话。
我看了看不远处，路边那具血肉模糊的警察尸体。
“他可是警察，你们就敢动手杀他？对你们来说，杀人算什么？”
听了我的问话，寸头脸上的不屑与讥讽更浓了。
“以前老子杀多少人都没事，更何况是现在？”
他摊摊手，一副无所谓模样。
“哦？是吗，那你怕死吗？”
我嘴角缓缓上挑，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什么意思？”寸头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眼中滚过阴冷的寒芒，手腕一翻，军刀出现在手中。
没有任何停顿，我身体一晃，猛地从原地蹿出，闪电般出现在寸头身后。
森冷的刀光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凄冷的弧线，同时也扬起一片惊恐的叫喊声。
一群青少年举着刀棍，纷纷惊叫着大喊着，四下退散开来。
“臭小子，马上放了光哥！”
“老大！”
刀锋紧贴着寸头的颈动脉，寸头的身体僵住了，开始微微颤抖
我握着军刀，刀锋缓缓在他咽喉处游离，在他耳边微笑着说：
“小屁孩，你妈妈没教过你，说脏话会烂舌头吗？”
一个家伙刚想提着砍刀冲上来，夏月弩箭调转方向，再次射出一箭。
箭头擦着他的大腿根部划过，刺破了裤子，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吓得妈呀一声，丢掉砍刀。
连滚带爬地往后跑，全然没了之前嚣张的样子。
“大……大哥，别，我们……我们错了，别，那人，你们要，就带走，我……我不会……我们马上走，你放了我们好不好，我们这就滚！”
我嗤笑一声。
果然，再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那男孩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跑到夏月身后躲了起来。
夏月一手护住男孩，一手举着弩箭开始往后退。
我挟持着寸头，看着夏月和那个男孩已经退到了安全距离，这才一脚将那个寸头蹬开。
“滚吧！”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
寸头此时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和狂妄，死亡的恐惧让他一时有些呆滞。
直到他的几个手下小心翼翼凑过来扶起他，他才如梦初醒。
连看都没敢回头看，他跳上摩托车，带着一帮人，逃也似的跑开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我撇撇嘴。
还以为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有多厉害，随便吓唬吓唬就怕成那样，真是的。
我嘲讽地朝他们逃离的方向竖了个中指，然后跟着夏月和那男孩一起回到了加油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