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害她做什么,她一个小小女子,本王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御书房内,寿王甩着袖子站着,另一侧是文相,监察御史等几位朝臣。
“今早的事,大家都看着了,黎婉的鬼魂捧着画卷上,写的可是寿字。”
“寿字怎么了,寿字就一定是我吗?”寿王不悦,“而且,你们一帮愚人真相信这世上有鬼?”
“好了。”一直旁观的梁帝发话道,“寿王,黎婉的死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
“皇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就算是我杀的,那总得有个理由吧,我平日里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杀她做什么。”
寿王的话很诚恳,他只比梁帝小一点,四五十的年纪,大腹便便的样子,每日除了吃喝玩乐外几乎没有别的事情,不过架不住太后想让他继位。
梁帝盯着他。
“我发誓我真没害过她。”寿王急了。
“您既然没害她,为何那晚会出现在许北安家里,我查过太医院的记档了,那天晚上是胡太医出的医,您在镇远侯府晕厥了过去,是被吓的。”监察御史说道。
“要是你被突然出现的鬼吓一下,你能不害怕。”寿王瞪他。
“可是王爷方才明明说过,世上没有鬼,既然没有鬼,为什么要害怕呢。”监察御史咄咄逼人。
众人都看着他。
“好吧,好吧。”寿王摆烂,“我说,总行了吧。”
“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去了镇远侯家喝酒,还有几个从南边来的朋友,我们只是……只是想打击一下青莲山庄,仅此而已。”寿王道。
“我那些朋友是被青莲山庄挤的做不成买卖了,来找我帮忙,你们说人家都求到我头上了,我这么大个王爷能不给人家解决吗。”
众人对视,这的确像是寿王做出的事情。
“那顾鹤莲,真的是许北安害的?”梁帝道。
“嗯。”寿王重重点头,而后小跑到梁帝身边,“顾鹤莲不知从哪弄来的影卫,各个武功高强,埋伏在街边,等顾鹤莲通过时,几十道暗箭将顾鹤莲坐的马车射成了筛子。”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梁帝皱眉。
“没有,是臣弟听说的。”寿王又道,“不过许北安手上带的那个扳指有毒,只要轻轻一按,就能出来一根毒刺。”
“这顾庄主出身军中,按理说功夫不差,难道会被几根度箭射死?”监察御史疑惑道。
“我猜他没死。”寿王嘿嘿一乐,“不过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来我还不确定,但是当顾鹤莲的死讯传的满城皆知时,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死,钓鱼呢。”
“朕怎么听的糊里糊涂,”
“不光皇上,臣等也听的糊里糊涂。”文相接过话来,“王爷,您给我们仔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鹤莲那小子躺在棺材里装死,许北安去探望吊唁,趁着大家不注意的功夫,用他那扳指里的毒刺狠狠刺入顾鹤莲的喉咙,顾庄主这才死的。”
寿王说完,屋内气压有些低沉。
梁帝有些疲累的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累了。
等到众人都出去后,梁帝才徐徐开口道,“李福安,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要是从一开始,朕没有选择包庇而是严整,是不是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皇上,这不是您的错,是他们不懂您的苦心。”李福安扶着梁帝朝寝殿走去,梁帝的背影有些落寞。
……
向府。
向芷回手,将扎起的马步收起,舒了口气。
“姑娘,这是方才李夫人派人送来的几张画像。”
向芷将画像打开,都是人品一般的世家子弟。
向芷有些无奈的放在一边。
“姑娘,您还是挑一个吧,前院那边闹得不行。”竹月道,“老太太给那边下了话了,二姑娘的婚事不许前于您,也不许超过您。”
她知道老太太是好心,但是……她暂时还没心思给自己找夫婿。
“来,我帮她看。”顾鹤莲不知从哪进来的,还是那身浮夸的衣裳,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拿过画像,一张一张品评起来。
“喏,这个还不错。”顾鹤莲挑出一张来,“这个和我长的最像,应该不会差。”
向芷不动声色将画像拿过来,“你现在是个死人,轻易不要出来,容易吓人。”
“你……”顾鹤莲憋气。
“我今儿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嗯?”
“梁帝下旨,彻查许北安一案。”顾鹤莲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是秘查。”
“若是查出来之后呢?”
“查出来之后必然是杀头呗。”顾鹤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到时候他要是被杀头了,老子花钱请全城的百姓都去看。”
“你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被查出来?”向芷很清楚,就做仵作剖尸,也只能查出来她是力竭而亡,与许北安扯不上半点关系。
“哼,当然!”顾鹤莲拿起桌上的笔,翻开书刚想在上面写,突然的一皱眉,“你这字……和婉婉好像。”
向芷心中一紧,连忙道,“当然了,我专门临摹的,像么?”
“像。”顾鹤莲点头,“不过你临摹她的字干什么。”
“咳咳,还不是希望你能因此多喜欢我一点。”向芷望着他,深情又娇羞,不好意思说道。
“yue!”顾鹤莲翻了个白眼,不接话。
向芷松了口气,这也算她的秘密武器吧,每次只要她这样说,顾鹤莲就绝不会再继续原先的话题。
“你方才说什么,为何这般笃定镇远侯一定会被杀头呢?”
“秘密,反正他肯定百分之一百二会被杀头。”顾鹤莲得意,起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向芷眉心微皱。
如果顾鹤莲说他会死,那么许北安百分之九十会死,可是,事情还没查清楚,他暂时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