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莲命人将霍青抬回家,正如霍阮所说,霍家人看见霍青的尸体,只是难过却并不惊讶。
“母亲!”
“二哥哥。”
霍阮红着眼圈扑向两人,三人拥抱过后,霍阮便将方才三人商量好的计划告知了母亲和哥哥,两人欣然同意。
霍夫人叹了口气,“他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回亏心事,记了一辈子不说,最后还连累的丢了性命,要是当初我不寄那封信就好了。”
说罢,她看向顾鹤莲,“都是因为我们家才连累的你丢了父亲兄弟,要是没有这件事,或许你和黎婉……”
“是我们对你不住,无论你想怎么查明真相,我们全家都会配合你的。”霍夫人又叹了口气。
顾鹤莲挑眉,反正黎婉已经埋进他家祖坟了,早晚都是他的。
“我们只是想借由此事顺藤摸瓜,查清幕后主谋,不会过多打扰您的。”向芷道,“只是有时候,需要您帮忙。”
霍夫人上下打量她,似乎有些疑惑,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又有些顾忌,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向芷和顾鹤莲对视一眼,他们方才从向府过来时,就已经有影卫去军营里带人了,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吉云飞应该就能到。
霍家连夜报了官,安道合亲自带着仵作来验尸。
同时,在顾鹤莲的授意下,霍家又连夜搭起了灵堂,一夜之间,霍家挂白。
次日清晨,霍老将军的死便传遍了京城,文相等人亲自前来送灵。
就连梁帝都亲自来了。
他还是太子时,曾代先帝出征过,霍青便是其中一个和他并肩作战过的,还替他挡了一箭。
这些年,梁帝都记着这份情。
“朕一定会查出真凶,为你报仇的。”梁帝负手而立,望着灵位的眼神,十分复杂。
“只怕不是朝中之人。”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朝梁帝拱手一拜,正是吉云飞。
“那箭头上的毒不是中原常见的毒,而是来自西域天竺。”吉云飞道,“这种毒在西域很常见,只有的中毒的第一时刻服下解药,方可获救。”
梁帝上下打量他,“这位先生瞧着似乎不像中原人?”
这是向芷故意命人替他化妆,化妆成西域人的样子,也是为了事情了结之后保护他。
“在下是大梁人,只是常年生活在西域,沾染了西域风情。”吉云飞按照向芷教他的那样说道,“十年前,我曾在军中与霍将军有一段交情,近来回中原探亲,本想顺路进京与霍将军叙一下旧,没想到刚刚相见,他便遭此不测。”
“十年前?军中?”梁帝背着手想了想,“若朕记得没错,那应该是黎家军最苦的一役,横谷之战。”
“是。”吉云飞道,“横谷之战缺兵少梁,多亏了黎将军运筹帷幄,才能打退敌人。”
此话一说,梁帝身后的人群中,便有些人不自在起来。
黎崇刚父子出事时,曾接连战败,连败数百里,那时朝中许多人都曾质疑他是廉颇老矣。
“你认得黎帅?”
“认得。”吉云飞,“黎帅马上的风采卓然,笔下的世界也很精彩。”
梁帝认同,“朝中诸人,就数他的楷书最有风骨。”
“草民还要赶路,先行告退。”吉云飞拱手告别梁帝后,便背着行囊快步出了霍府的大门。
这一路上,顾鹤莲都布置好了,十步一影卫,只要有人出现,定能抓获。
城外,太清观。
向芷焦急的等待消息。
根据几次交手的经验来看,那人十分谨慎,所以她猜测,那人要动手,也绝不会是在城内,而是会选择城外的小道。
而这里,居高临下。
就算影卫不慎失手,未能顺利捉到前来杀害吉云飞的黑衣人,她在这也能一览无余。
所以从霍府出来后,她便来了太清观等候。
很快,吉云飞便按照说好的,从永宁门出来。
就在向芷有些焦急,怎么没有人时,一道黑影从吉云飞身后,一闪而过。
从轻功来看,那人的功夫极好,可以说不逊于前世的黎婉之下。
她有些忧虑,忧虑赫影等人不是他的对手,既拦不住他杀人,自己也会受伤。
她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施主,请用茶。”一个头发有位微白,道长打扮的人亲自托着个托盘,给她送了杯清茶。
“多谢道长。”向芷接过茶碗,放在桌上。
可那道士却没有走的意思。
“施主在这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可是遇到想不通的事?”
向芷一双眼睛,一颗心都在吉云飞身上,根本无暇顾忌其他,“提人排忧解难不是佛家的活,怎么你们道士也抢起和尚的活了?”
眼瞅着,那黑衣人已经窜上了吉云飞身后的大树。
埋伏在两边山上的影卫要徐徐朝吉云飞靠近。
就在吉云飞马上要靠近那颗树时,一道寒光闪过,黑衣人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匕首,一跃下了树。
小心啊!向芷急的皱眉。
好在灰影及时赶到,铁制的护腕挡住匕首。
铛的一声,灰影被震住半米之远。
反观黑衣人,只是略微有些踉跄,站稳后便又举起匕首朝吉云飞砍去。
这次是赫影赶到,一柄长剑挡住了他的进攻。
向芷这才放下心来,赫影到了,说明顾鹤莲也不远了,只要他到,制住他应该不成问题。
她徐徐转头,看向那个道士。
道士见她不理自己,刚要走,就被向芷抓住了手腕。
她上下打量着,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你是道士?”
“是。”
“山医命算卜,你会哪科?”
“都略懂一些。”
“很好。”向芷道,“那你给我算算吧,算不出来我就当你是假道士,送你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