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不动声色的喝下了那杯茶,身上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可却是莫名的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逾越。
“好!”
“那便遂了夫子与王妃的心意。时间,便定在明日的辰时,到时,我自然会出现在善德苑中。”
“实在太好了,那老臣便先行替学生们多谢国师不弃。”
听闻眼前的这位居然答应了下来,当时,不光是夫子目光激动的闪烁起来,很是意外。便是俊王妃也不由得愕然了一瞬,起身,忙朝着玉笙寒弯身一揖,谢过其授课之心意。
玉笙寒脑海中所思所想,却是那人看到他,得知他真正的身份以后,究竟会是何等的表情,何等惊讶。
“天色不早,那老夫与王妃娘娘便不多叨扰国师。待会儿,自会安排人亲自送国师出宫。”
“不必。”
玉笙寒起身,身上的衣袍似轻轻舞动,却感觉不到任何的风。
“宫门外,我已安排好了。便不劳王妃与夫子操心。”说完,那人的身形居然已经移步到了几米开外,让人完全瞧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动作的,只知道,不过便是眨眼功夫,人已经几乎快看不见。
“王妃,这……”
夫子还是头一次见这般奇景。
俊王妃却像是知道些什么,面上稍微讶异一瞬间过后,很快恢复如常,转身,看向那已然升起月亮的天幕。
“回吧,夫子。”
“是。”
夫子见此,也不好多问,只能随着俊王妃一起,离开了御花园。
翌日,当听闻今天的课会有一位意想不到的贵客造访,亲自讲解、授业。包括姜绾在内的八名贵府女子,全部都好奇的讨论起来,面上都充满了对未知的喜悦之情。
“郡主,闵姐姐,听闻,今日夫子与王妃娘娘请来了一位我鄞朝贵客,亲自来我等授业。此事,不知您二位可知?”
昨日那还在刁难姜绾的礼部尚书之女,乔婉茹,今儿却因为听到了有外人要来,正欣喜的与其他府上的女子八卦。
明玥郡主与闵文君二人似乎是知道些什么,面上都不约而同的稍微红润了片刻,这才悄声在其他几位女子的耳边说出了那人的名讳。
当得知来人居然是那位传闻中很少露面的国师时,终于,各位贵府女子都坐不住了,脸上全部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天,居然是那位传闻中容貌冠绝京城,很少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的国师大人?闵姐姐,明玥郡主,你们该不会是听错了吧?我此前,可是听闻,那人从来不会过问这等小事。除非与国事相关,亦或者其本人感兴趣,否则,断然是不会参与这等书院小事。”
善德苑每年都会征召一批女子进宫学习礼节。今年也无外乎便是那些流程罢了。各位府中的女子却从未听说,往年皇后操办此事,想要请那位国师前来授课,那人曾经答应过的。
姜绾被排斥在外,单独坐在那角落处,手中拿着的是此前善德苑发放的书册。
原本正百无聊赖的翻看,脑海中想着昨夜李秀花回到茗香阁之后的事情。
“小姐,皇宫内部,虽然多处守卫森严。不过,似乎那皇陵之地,并没有多少皇宫侍卫。尤其是这里跟这里,几乎换岗的时间相差了快要半炷香的时辰,奴婢虽然不知小姐为何要奴婢探听此事,不过,若小姐想要去皇陵,这两个时辰,从这两处选一处进入最为妥当。”
李秀花不愧是一名刺客。
那平日里鸡鸣狗盗之事,看来,全都是为了掩护其真正的身份所用。
这皇宫大内,在她的探查之下,竟然如履平地。无处去不得。而且还可全身而退。这一点,倒是在姜绾的意料之中。
只是那皇陵重地,居然很少人看守,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了姜绾的意料之外了。
“闵姐姐,瞧,那边那位,居然还在出神,也不知道想入非非到何处去了。”其他的贵府女子见到姜绾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出神,也是不由得讽刺出声,还以为,她也是想那国师,才想出神。
姜绾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也只是顺耳听了那边的笑声,面上神色却仍旧没有丝毫改变。
国师?
上一世的那位?
不由得眯眼,姜绾对这素未谋面的国师,到底还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对其的印象,也只在上一世传闻中那年事过百。
心道:若当真年事过百,还能如同弱冠男子一般,面白如玉。恐怕这世间,怕真的出了妖精。
可谁知,就在其他的贵府女子全部都满心期待之时,夫子,也终于带着一人,游刃有余的步入了这学堂之中。
开始,姜绾还并不在意,只觉得耳边吵嚷之声,煞是烦闷。她如今只想要安安静静的细思,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进入那皇陵之中,又如何联络上消失已久的玉笙寒。
哪想到,很不耐烦的抬起眼眸,发现身边忽然变得鸦雀无声之时,一张熟悉的面孔,也已然跃入了姜绾的视线当中。
“请各位安静一下,老夫身边这位,便是今日特地前来位各位授课的国师大人,玉笙寒,玉国师!”
“各位再此可称为玉先生。切莫无礼造次,也切莫大声喧哗。”
交代完一些应当注意的规矩,老夫子这也才微笑的转身看向他边上那一席白衣飘飘欲仙的所谓“玉先生”玉笙寒!
眼前所见那人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皓月之光。恍然身边镀了层芒,不自觉便吸引了堂上所有女子的目光。
“天,他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国师玉笙寒?”
“原来他叫玉笙寒?”
几名贵府女子,已然是忍不住的小声惊喜道,那一双双锃亮的目光,在看到那人一身随意的儒服打扮,身上服饰依旧是暗金云龙纹的样子,袖口中稍微露出的一节指尖,竟然当真如同透明的美玉一般,着实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那人的眉眼,挽唇而笑尽显雅致疏离的模样,看在目光早已经瞠得大大的姜绾瞳孔内,却尤其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