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盼拧拧嘴角，脸上充满讥讽之色。
“听说过柳下惠的传说吗？”
“坐怀不乱？当然听说过。”
“你作为一名男生，你认为这种传说成立的前提是什么？”
“柳下惠先生品质好，不随便去侵犯女人。”
“错，说明这个姓柳的，那方面不太壮吧，也许就是个太监式的人物。”
其实这种论调，也不是顾盼盼发明的，在学校里就有不少人时常讨论这个问题。
殷瑞看着她问：“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说，我不是正常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没那个功能，是不是这样？”
顾盼盼却毫不否认。
“是的，因为，这是从安件方面来考虑的。”
“案件方面？这又是什么鬼论调。”
一听被说成鬼论调，顾盼盼就恼了，“别装傻，我说的案件，当然是指米小蝶死亡案，还有乔玉死亡案。”
“拜托，我跟筱丹住一起，跟你说的这两个女生之死有什么关联，你完全是瞎联系吧。”
“怎么是瞎联系呢，我是这样想的，米小蝶是谁杀死的，凶手作案动机是什么？作为巡捕署的调查官，首先当然想到的是男人作案，目的当然是想侵犯女生，米小蝶长得漂亮，容易引起某些男的恶念，男的想侵犯米小蝶，但由于米小蝶强烈抵抗，男的一怒之下将她杀死。”
对这个说法，殷瑞没有马上反驳。
因为这个推测的论点其实是可以成立的，假如他是调查员，第一个能想到的可能性，也会是这个。
因为米小蝶太漂亮是个事实，男人喜欢她的很多。
喜欢有两种，一种是正面的，也就是从心里喜欢着，却没有伤毁她的意思。另一种就是反面的，因喜欢而滋生恶念，先是想占了她，一旦这种占心得不到满足，那就又转化为伤她甚至毁她之心了。
米小蝶的死，有两种原因，一种是自杀，另一种是他杀。
先把自杀放在一边不论，如果她是被杀的，那就完全存在因有男人想占她不成而杀人的可能性。
不过殷瑞觉得，顾盼盼这样说，是不是有意要开脱他？
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先是质问他是不是跟筱丹同住，是不是干那事了，说白了就是你俩有没有真睡。
但我以为她只是好奇，想了解点隐私吧，其实好像不是，她是要把你俩有没有睡觉的事实，跟案子绑起来。
如果殷瑞说跟筱丹睡了的，有了那事了，那么按顾盼盼的逻辑，殷瑞就有可能杀了米小蝶。
反过来，如果殷瑞没跟筱丹睡，没有做过男女之事，按顾盼盼的逻辑就不太可能杀了米小蝶。
因为殷瑞缺这方面能力嘛，就算有个美女摆在你床弟，你也动不了她，不是你愿不愿的问题，是你能不能的问题。
你无能才不会不碰她。
既然你是无能的，那怎么可能想要占了米小蝶呢对吧，就算米小蝶愿意让你占，你也占不了，何必费那劲。
所以顾盼盼打听殷瑞是不是跟筱丹睡了，就是想从这方面作判断的。
殷瑞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强人所难吗？
如果他承认跟筱丹睡，就能证明自己这方面没障碍，可以颠覆所谓这方面不行的质疑。
但那样一来不正好落入顾盼盼的陷阱里，她对你的怀疑就更有理由了，因为你是一个大色货，肯定是你觊觎米小蝶的美貌，想玩她，因遭到反抗所以把她杀了。
那么如果你强调自己没跟筱丹睡，那就证明你这方面不行，是个无用男，明明跟个美女睡一舍居然不动她一根汗毛。
虽然可以撇开杀米小蝶的嫌疑了，但那也等于向人宣告自己生来无能。
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这方面不行？除非真的不行，但自己完全是正常男。
难道为了撇清跟米小蝶死亡的关系，就要对着顾盼盼承认，我是无用男，我不能跟女人生儿育女？
坚决不行！
所以顾盼盼这一招够毒的，这娘们，枉长着一张美丽的皮，全身淌着坏水呀。
你这样的女人就是送给我，我也不想碰你。
当然，也不是绝对不想碰你，你这皮囊还是不错的……
“顾巡官的推论当然是可以的，只是你在我面前讲这些干啥，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不是巡捕署的侦探，我也不是文教署派来的，不是女子学院的科长，我跟我讲这些，就是对牛弹琴呀。”
顾盼盼轻轻地哼了一声：
“别想巧言令色的，首先我们来说米小蝶之死，你身上的嫌疑是最大的，米小蝶早就揭发过你对不对？你杀她，有两种动机，一种就是你窥色，想占她，另一种就是因为米小蝶揭穿你杀人真相，你想掩盖，便来了个杀人灭口。”
殷瑞已经没什么气了。
他对顾盼盼那一套都见惯不惊了，不像开始那样因顾盼盼总是把矛头指向他而恼怒，据理力争。
现在嘛，只想表明一个态度而已，都不用亮出多大的观点。
“好吧，顾巡捕官，你对我的怀疑，我没办法抵抗，因为你是有权力的，爱怀疑谁就怀疑谁。但我想提醒你一句，现在女子学院不只是死了个米小蝶，还死了个乔玉，你只关心米小蝶的死恐怕太单一，对乔玉不公平。”
“下面正要说到乔玉被杀。”
“怎么，你还要向我说起乔玉？是不是没完了？”
顾盼盼问：“女子学院到现在到底死了几个，你心中有数吗？”
这个问题也是在殷瑞心中萦绕良久的。
可以公开知道的，就是米小蝶和乔玉。
但是还有另一个，西面树林里那个，到底是不是女子学院的学生？
关于这个死者就更显得神秘，各种的传言也最多。
却又没人说得清叫啥名，是哪一届的，又是怎么死在那里的。
肯定不是当届的，而是历届的，具体是哪一届没个说法。
就算这个女死者真是女子学院女生，跟她同届的学生早就毕业离开，学院也不提起，不往下传了。
那么顾盼盼作为巡捕官，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呢？
殷瑞心想会不会来得正好，我何不趁此机会，向顾盼盼掏一点相关信息，说不定她还真会透露一点呢。
于是殷瑞假装知情，随口说，女子学院死了三个嘛，你也明明清楚，问什么呢。
“什么，三个？”顾盼盼的眼睛瞪大，吊起，吃惊之色极为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