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翁小芙正想说什么,又有一个人过来。
殷瑞一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居然是岑里梅。
女子学院的教管长竟然出现在男学院里,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翁小芙看到岑里梅,就叫她一声岑大姐。
岑里梅对着翁小芙满脸笑意,还弯弯腰微微一躬,那是表示相当尊敬的礼节,一般是小辈见到可尊区的长者才会行此礼,现在反过来,是年长的岑里梅女士对着年少的翁小芙小姐行礼。
“翁小姐,你也在这里呀。幸会幸会。”
殷瑞不知怎么开口,干脆保持静默,这两个女人是相互认识的,那就没他什么事,由她们说去吧。
翁小芙似乎对岑里梅的也现也是比较意外的,略带惊讶地问:“岑大姐来此,是有什么事,是到男学院来作业力交流的吗?”
岑里梅却摇摇头,轻声说:“我是自己来的,不代表学院,我来这里,就是想向殷瑞说个事的。”
殷瑞吃惊,怎么女子学院的教管长要找我,跟我说事,居然直接找到男学院。
看来她是知道我还在学院里?
明明知道我请假了,并且因为我无法住客栈,她还推荐我去住了悦进客栈,并且后来我住进了女学院,跟筱丹拼舍,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她如果要找我谈事,在女子学院里就可以,为什么要跑到男学院来呢?
殷瑞隐隐有点不安,感觉岑里梅来这里,有点来者不善。
他赶紧问:“岑教管长找我,有何吩咐?”
态度当然要恭敬一点。
并且殷瑞还以为,翁小芙既然听说岑里梅是专门来找他殷瑞的,一定会选择暂时走开,不影响他们谈话。
但翁小芙并没有主动表示你们谈吧,而是若无其事,好像她应该留在这里,听他们谈些什么。
岑里梅直截了当地说:“我听说你们去了钟楼,想来问问你们遇上了什么没有?”
殷瑞有些疑惑,讷讷地问:“我确实去过钟楼那边,但岑教管长,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
“是有人打电话跟我讲的。”
一听这样,殷瑞立刻想到是谁了。
“是不是巩教管长给你打的电话?”
本来以为肯定是了,但岑里梅却摇摇头,“不是巩大肃,比他职位高。”
说着还朝翁小芙瞟了一眼。
翁小芙还微微点头。
这算什么,谁给岑里梅打电话,肯定是翁小芙都知情的。
殷瑞霎时就猜到了。
但他不敢说出来。
既然连翁小芙都知道,难道会是学院的董事长,也就是翁小芙她爹?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更诡异了。
想想殷瑞和钟彬要前去钟楼那里,目的是寻找陈克兢,陈克兢好像失踪了似的,而在半路,殷瑞停着,钟彬一人去了,殷瑞却碰上个巩大肃回来。
事情显得很古怪,巩大肃说发现钟彬躲到树林里去了。
并且巩大肃的意思,钟楼那边很奇特,没事最好不要去那边晃悠。
殷瑞一个人沿着羊肠小道走去,到了钟楼那里,一个人也没碰上。
既没见到陈克兢,连钟彬都没见着。
钟彬搞什么,殷瑞也不理解。
当殷瑞要回转时,半路又碰上翁小芙。
翁小芙向他讲起一桩平坟的事情。
正讲得起劲,突然被阵阵奇异的喧哗声打断。
他们听到从钟楼方向传来了噪声,这噪声十分喧嚣,里面掺杂着各种声音,包括很多人的哭叫。
而翁小芙呢,问殷瑞是不是跟钟彬前往钟楼的。
她正在就钟彬这个名字,要说出她的分析。
殷瑞正想听她分析钟彬这个名字怎么啦,到底好不好,结果来了岑里梅。
本身岑里梅的出现就是个奇事,而她声称是接到有人电话才来的,她好像对殷瑞和钟棚前往钟楼那里的前因后果都清楚。
那么是什么人给岑里梅打了电话告知殷瑞的行踪呢?
这才是关键。
为什么有人专门打电话,向岑里梅告知这事呢?
也就是说,殷瑞和钟彬前往钟楼,这事引起了多方重视,好像有重量级人物都被惊动了。
如果给岑里梅打电话的人是董事长,那就太出奇了。
忽然,殷瑞脑子里闪过一道光。
这不是一道白光,而是一道灰光,甚至一道黑光。
他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原因。
莫非,我和钟彬去钟楼,人家不是担心我们的安危,而是另有什么不放心处?
此时翁小芙见殷瑞傻呆呆,似乎陷入不可思量的境地,就主动提示道:“你不要乱猜是谁给岑大姐打电话,重点不在这里,你应该想想为什么别人对你们的行踪那么重视。”
殷瑞表示,他确实觉得很不理解。
“到底为什么呢,我和钟彬去钟楼那边寻找陈克兢,怎么好像在你们各位眼里,是一件很不平常的事?”
岑里梅说道:“确实不寻常,你应该知道,目前为止,男女两所学院,已经发生了三起案子,其中男学院一起,女学院两起。现在两所学院处于什么境界,你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高度戒备。”
殷瑞认同岑里梅的说法,他点点头,“这一点我确实清楚,是不是两所学院都在担心,会有新案子发生?”
岑里梅两手击一下掌,慨然说道:
“正是啊,现在学院方面,无论男学院还是女学院,都在极力小心中,也都处在无以名状的惶惑中,最大的担忧就是再出类似案子。虽然到目前为止已出的案子对学院各方面的影响还是不巨,至少还不足以干扰到正常的教学工作,但谁都不敢说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万一再出新案,对学院的影响可能是翻倍的,到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真的无法预料。”
殷瑞从这话里听出来两重意思。
首先你不能否定这话是有道理的,两所学院,男学院死了平之路,女学院死了米小蝶和乔玉,学院的首脑谁不担心还会再发生案子呢,如若再发生,势必对学院有更严重的影响,那怕教师岿然不动,无所畏惧,但学生会心头大乱。
学生一旦普遍产生惶恐,就如同星火燎原,一发而不可收拾,学院再努力灭火也无济于事。
别忘了学院是公办私营的。
公家是投了基础建设的钱,但私人却投了设备和人员的相关资金,谁也不希望这么两家学院因案子频发而关门。
但要是案子频忍发生,离这一步可能不远,搞不好真要倒闭,因为没有家长愿把孩子送到这样的学院来读书,谁敢冒这个险。
案子,与学院的命运息息相关。
如果近期再不发生案子,那么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生的案子,还不足以撼动学院的根基,哪怕这三个案子没有查清,也还在可控范围内。
这也许就是岑里梅说这话的意思所在。
但殷瑞却觉得,他不能只是从字面上来解读岑里梅说话的意思,岑里梅的话不只是代表她个人的意见,还代表了学院。
不只是代表了女学院,恐怕还代表了男学院。
而她首先是从女学院赶过来的。
她本来是女学院的教管长却来到男学院。
她赶来是因为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打电话的人一定是男学院有相当地位的人。
而她接到电话立刻赶来了,可谓火速。
那么是什么力量,促使男学院有人给女学院的教管长打电话?
是什么力量催动岑里梅火速赶来呢?
就是因为殷瑞和钟彬前往了钟楼?
那么殷瑞和钟彬去一趟钟楼,何至于引发这么大的关注?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如果当事人不是殷瑞而是别人,面对这种奇葩遭遇,也许会觉得,肯定是钟楼那里太诡异,充满未知的风险,虽然学院没有明文规定学生不可以去但学院方面却在努力约束学生不去,所以这种过度关注正是因为殷瑞和钟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让学院方面担忧了。
学院方面是在担忧他们两个学生的安危。
可是,殷瑞却暗暗认为,事情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