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徐家往事

人家学院方面,不管是男学院还是女学院,关注的并不是什么他和钟彬的安危。

而是另外的目标。

他们也关注学生的安全问题,但这个关注者中,不包括他殷瑞!

想明白了吧?

他们担心的,正是你殷瑞,会不会在那里制造新的“案子”!

这才是,整件事的重点!

殷瑞是突然间想明白的。

不由得全身起一身鸡皮疙瘩。

本以为自己身上的杀人嫌疑,早就显得淡了,连巡捕署都不再清晰提起,两所学院里,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更多的人已经无视他身上的嫌疑了。

男学院,本来负责监视他的钟彬和陈克兢,这一对监督员搭档也已经分崩离析,两人之间产生很重嫌隙,他们哪有心思再来监视他殷瑞呀。

女学院那边,咬定他杀人的是米小蝶和乔玉,现在这两个女生都死了,目前为止,好像再无第三个女生明确咬定他杀人。

真正咬定他杀人的只有一个庞效力了。

但庞效力只有一张嘴,喊得再响也影响不大。

连劳世晖都不把殷瑞看成杀人嫌犯,反而当成朋友一样对待,把酒闲聊,推心置腹,说明劳世晖至少不像庞效力那样死死咬定他有杀人嫌疑。

殷瑞以为自己已经从众目睽睽下脱离了焦点,不再被紧紧盯着。

可是现在面对翁小芙,以及突然赶来的岑里梅,他如梦方醒,自己身上的嫌疑不仅没有消淡,反而在被层层加码。

现在达到了去一趟钟楼都被怀疑有可能在那里作案的地步!

一想到自己落到如此悲惨境地,殷瑞心中的怒火就要奔涌。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假装没有想那么多,平静地问道:

“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我和钟彬要去钟楼那边,会如此惊动别人呢,难道钟楼那边有什么不一样的情况吗?”

故意说成钟楼有什么问题,而不是说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假装不知道,你们在怀疑我有问题而不是在担心钟楼对我们有不利。

岑里梅脱口说,那地方,在学院方面属于禁地。

殷瑞当即问:

“如果那是禁地,为什么学院里不划出来,明示全院呢?我好像从来没看到过这类告示,也没听哪位教授或老师在课堂上向学生提起过。”

翁小芙解释道:“这事应该一分为二地看待,学校确实没作过明确的告示,教授和老师也不在课堂上公开讲明这一点,那是因为,如果明示了,公开讲了,可能产生相反效应,什么是相反效应,你应该理解的吧?”

“相反效应是指事情不向正面发展,反而向另一面发展了。”

“对,明明希望学生不要往钟楼那里去,但学生们听后,反而被激出来强烈好奇心,变得更想去那里看看了,也可以说是逆反心理吧。”

“但没有明确作出说明,怎么来认定学院是不建议学生去那里的呢?”

“其实是通过一些暗示,一些传言来达到这个目的。”

这说明学院里关于钟楼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本身是学院有意地放出来的。

殷瑞对此是真不解,“可是,说到钟楼那里,到底有什么重大问题呢?”

“你不是已经听懂了吗?我都跟你讲了半天了。”翁小芙似乎有些惊奇,好像她说了那么多却被证明无用。

殷瑞摊摊两手,“你说的是一段故事,一方在这个故事并没有讲完,我只听你讲了有个姓钟的先生,他爷爷的坟被人犁平,尸骨被推进溪里,他梦到爷爷向他求助,赶回家的路上遇上同村的阿圭,阿圭也是因为他爹的坟被犁平赶回家的,他们俩半路又碰上个古大哥,此人相当神秘,似乎是个法师一类的角色,是他指点钟先生和阿圭,利用陶罐装下了钟先生爷爷和阿圭爹的遗骸,然后他们另找个地方埋掉了。如此而已。”

翁小芙向西南方位指了指,“就算我没把这个故事完全讲完,你不是应该听出里面的含义了吗?”

其实殷瑞已经听出来了。

“你是说,这个故事其实发生在本城的周边,钟先生和阿圭分别将爷爷和父亲的骨骸埋在了钟楼那个位置的吧?”

翁小芙却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反而话头一转说:

“有些事情,往往不是一种原因,而可能是多种情况的综合,我到你面前来,是向你讲述了陶罐的故事,可以叫易灵罐。那么现在岑大姐过来见你,你也应该想到她也是有情节要讲的,你不想听听她要讲什么吗?”

殷瑞早就料到,岑里梅从女子学院过来,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讲吧。

但他先得确认一下,岑里梅要讲的,是否跟钟楼有关,因为眼下就是围绕着钟楼在进行探讨。

“岑教管长,你是要给我讲一讲有关钟楼的历史吧?”

岑里梅却微微摇头,“我跟翁小姐一样,不直接讲钟楼,而是要讲一段别人家的经历。”

“别人家的经历?什么人家?”

“我把那个地方称作翟地,要说的故事发生在翟地的徐家。不知殷瑞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这个徐家的一段经历?”

殷瑞心想你都来了,要给我讲一段什么徐家的经历,我能说我不想听吗?只能表示很感兴趣。

“我当然爱听呀,就劳烦岑教管长讲一讲吧。”

岑里梅清清嗓子,讲起来——

我要讲的这个徐家的经历,要从一个夜晚讲起。

那天夜里,一声尖锐的喊叫在徐家的院子里响起:

“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喊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顿时,把在书房看书的徐家男主人徐青玉惊动了。

徐青玉听出,喊叫的人是他的妻子蕙茵。

等到他跑出去,迎面一个女人冲过来,一把抓住了他:“不好了,我们的孩子……不见了!”

正是徐青玉的太太蕙茵。

“怎么会不见?”徐青玉没听明白。

“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不见了……”蕙茵急急地说着,坐在地上哭起来。

徐青玉简直摸不着头脑。

此时女佣雪芝过来,抽泣着把情况叙述了一遍。

原来就在晚饭以后,雪芝陪着蕙茵,在卧室里给孩子换衣服。

蕙茵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就跑向后屋上茅房。

雪芝站在床边,逗着床上的孩子。

忽然一扇窗户被风吹开了,等雪芝跑过去关上窗,回到床边时,发现床上的孩子不见了……

“是不是,孩子掉床下,滚到床底去了?”徐青玉还是有点不相信。

他跑进自己和妻子的卧室,可是找遍了整个屋子,没有发现孩子的任何踪迹。

又打起灯笼到屋外寻找,仍然一无所获。

孩子真的不见了!

这对徐青玉来说,简直是一个睛天霹雳。

徐青玉是县城有名的郎中,他三十岁才娶了蕙茵为妻,儿子刚刚满一岁,是夫妻俩的掌上明珠。

想来想去,徐青玉猛然意识到,孩子会不会被贼偷走了?

当今时期,有许多人家生下的孩子都夭折,留不住一条根,为了传宗接代,他们只能想办法买一个孩子抚养。

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乘机干起偷婴勾当,当成生财之道。自己的孩子也许落到偷婴贼手里了。

顿时,徐青玉急得团团转,他问雪芝,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雪芝一下子结结巴巴,说好像听到过脚步声,又好像没有。到底有没有贼进屋,她也不敢确定……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蕙茵大哭着问徐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