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让你回老家

杨思悦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就是您方才去找的那个女人啊,我看她似乎还挺年轻的,比娘漂亮呢。”

杨齐心头一沉,变了脸色。

“你跟踪为父?反了你了!”

“您要是心里没鬼,真是去找人谈生意,那又怎会怕我跟踪?”杨思悦越说越气,语气很冲,全然不似平常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您这样对得起我娘吗?如果她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杨齐没好气道:“你不说出去,你娘怎么会知道?”

“娘嫁给您二十几年,任劳任怨,还为您生了三个孩子,情深意重,您却瞒着她跟别的女人好,难道不觉得很过分吗?”

杨思悦想起自己的娘住在乡下吃苦,那个女人却在镇上,过着富足的无虑的生活,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

“这是我跟你娘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偏要管!”

杨齐闻言,恼火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为父就让你回老家去,找个人早点嫁了,让你永远别想再回来,信不信?”

“您怎么……”杨思悦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大小姐的生活,怎可能允许自己回老家,待在那穷乡僻壤过一辈子?

看父亲那模样,不像只是吓唬她而已,还是别再激怒他的好。

“好吧,我不说就是。不过,您打算如何安置那个女人?总不能一直让她跟着您吧?”

在她看来,要么直接抬进门做妾,要么就一刀两断,如此不清不楚,让外人知道了,于杨家的名声有损。

杨齐道:“为父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操心了。”

父女俩进行了一段不太愉快的对话,心里都有气,进门后,各自回了屋。

没过多久,杨齐就帮杨霖之找了一家书院,让人过来通知孟施施,并给了一封亲笔信,说是院长看了,会尽快安排杨霖之入学。

书院距离饭馆比较远,来回并不是很方便,但如果真是上等学府,这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在于,这家书院的收费很高,一年需要五十两银子,且是一次性缴清。

孟施施这段时间挣了些钱,五十两银子自然出的起,但她问过一些来饭馆吃饭的顾客,多数人都说这个收费贵了,一般顶多二十几两便足可入学。

而杨齐找的那家鸿远书院是镇上出了名的收费高,因为去那儿念书的,都是当地的官商子弟。

由此,孟施施怀疑,杨齐是故意的。

不过,鸿远书院的教书先生都是镇上有名的才子,她心想,教学质量肯定不会差,便让杨霖之去也无妨。

不过在做决定之前,肯定得先问过杨瀚之。

“鸿远书院?那好像是镇上收费最高的学府。”

“也不算太高,三十两银子一年,挺划算的了。”孟施施特意说了二十两,以免杨瀚之非跟她计较。

“三十两吗?”杨瀚之有些意外,思忖片刻,点头道:“如果合适倒也可以,你做主吧。”

现如今跟从前不同了,孟施施做事,他放心。

“那好,我明日就带霖之去看看。”孟施施见他这么信任自己,当然也开心。

女子失踪的案子还是没有进展,杨瀚之忙得连家也难得才能回,一个多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孟施施有些心疼,于是特意煮了鸡汤,给他补补。

“这汤我熬了好几个时辰,里面放了些补身子的药,你多喝一点,这样才有精神办案。”

杨瀚之感动她这一片心意,不由露出一抹笑,但开口还是那样的客气:“谢谢。”

“谢什么?我这可不仅是为你,也为那些失踪的女子。”孟施施笑道,听说前日又有一女子失踪,同样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想来,县令都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你这段时间不要单独出门,太晚了也别出去,以免遭遇歹人。”杨瀚之放下筷子,郑重地叮嘱道。

孟施施点头道:“放心吧,我会提高警惕。”

两日后,杨霖之正式到鸿远书院就学。

由于距离远,孟施施担心他走失,所以每天都会去接送,但一来二去的,杨霖之很不好意思,就对她道:“嫂子,以后我自己来回吧,你就别送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家人接送,会被笑话的。”

“那你可要记住路线,别走丢了。”孟施施认真地叮嘱道,这个年代又没手机,如果走丢了,求助无门,还不知道会走到哪儿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了这么多次还能走丢么?”杨霖之拿好书本,出门去了。

孟施施则回到饭馆做事。

如此,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这天黄昏,杨霖之回来的时候,脸色却不太好,脸上还有伤,像是跟人打了架。

然而,以杨霖之的性情,她知道,他是不可能跟人打架的。

孟施施急忙问他:“霖之,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杨霖之躲开她的目光,快步走向后院。

摔的?鬼才信,一看他这躲躲闪闪的眼神,孟施施就知道,他定然是在撒谎。

“霖之,你别瞒我了,是不是书院里有人欺负你?”

“没有,真是我自己摔的。”杨霖之依然不肯承认,“嫂子,你就别管了,你忙去吧,我没事的。”

“脸都肿了,还没事?”孟施施既心疼,又无奈,这孩子胆子小了些,太过怕事,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忍气吞声,如此下去怎么行?

“先进屋,帮你上药。”

杨霖之低着头,乖乖地坐了,眉头皱成一团,抹药的时候,伤处很疼,但他咬着牙,愣是不肯吭声,拳头攥紧,指节也泛了白。

孟施施看他如此,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让他好好休息。

“躺会儿吧,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嗯。”杨霖之倒在床上,并背过身去。

孟施施默默叹了口气,她没养过孩子,并不擅长跟这么大的人交流,更别说教他了,看来,只有等杨瀚之回来再说。

她转身要走,却不慎碰倒了桌上的布包,几本书掉在地上,扬起一层灰。

“我的书!”